代宗靈才被陸穎脖子的淤紫嚇了一跳,又聽到這個訊息,騰的站了起來:“是誰的人馬?”
武師回答:“從著裝上看,似乎是康王的人。”
代宗靈微微驚愕,目光下意識又看了一眼陸穎的傷,稍微思考了下,道:“出去看看。”
陸穎捏緊了拳頭:康王的人麼?
夜已深。
這個時辰的天應該很黑了,但是偏偏書院外火把無數,將整個書院如同纏粽子般纏了起來,顯得如同白晝。
學生們已經都被沖天的火光和喧囂聲吵醒,都胡亂穿了衣服跑出來一看究竟。
夫子們也陸續趕來了。
陸穎一見廣場上正整齊列隊要將整個書院控制起來的盔甲士和站成一排擋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學子身前的武師,頓時什麼也不想,向老師的院子衝了過去。
見到有人奔跑,士兵們當然不會無動於衷。廣場中隊長一樣的人手一揮,立刻分出兩人奔過去,要去抓陸穎。
陸穎此刻竟然說不出的機靈,一個側滾避開其中一人,再翻身向上時候,見那另一士兵凶神惡煞向自己迎面撲來,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的慌張。
她抬手,拍腕。
三枚短箭悄無聲息的沒入士兵的喉嚨,她甚至沒法叫出一聲來,便在空中劃過一道血線倒下了。
許璞本來是要出手憑藉自己並不算高明的身手將那士兵攔上一攔,卻陸穎眼睛不眨一下就殺掉一人,頓時也呆住了。
陸穎此刻冷靜的好像不是自己,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對於自己第一次殺人,竟然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反一個骨碌起身,跑了。
士兵隊長對於這麼一個年紀如此小的學子竟然能夠抬手殺人,顯然是驚訝不已,於是交代幾聲,自己親自帶了一隊人追了過去。
陸穎從來沒有這樣狂奔過。跳過花壇,翻過護欄,穿過迴廊,等她終於到達李鳳亭的院子外時,才知道已經晚了。院子外面已經包圍了一圈握著鋼刀計程車兵,比起外面的那些士兵,不管是身形還是全身散發出來的威勢,都是完全不一樣:對方就是衝老師來的。
門口計程車兵見到陸穎,眼中詫異和警惕的神色一閃而過:書院裡竟然有學子能從那麼多士兵的控制中跑出來,想必身手不賴。
四個士兵向陸穎圍了上來。
陸穎知道自己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眼前十幾個甚至更多士兵抗衡。她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顯出自己的對對方的忌憚。
然後彈出袖箭。
一個士兵慘叫一聲。陸穎趁其他三人視線轉移的一瞬間,將手對準了三丈外的院內的小樓,一扣機關,一根極細的黑索飛向二層。陸穎拉一把,確定抓牢,又扣動機關,細索快速收縮,竟然將陸穎整個人拉了起來,如同一隻大雁,飛過下面十多名仰著頭目瞪口呆計程車兵,飛過圍牆。
自從上次在冷冽手上吃過虧後,陸穎就在防身小道具上用上了心,同時也時常鍛鍊身體,雖然不一定要會打架,但是隻要能夠跑得掉。
陸穎雙腳在牆上一蹬,然後緩緩彎下,減緩了撞擊力度,再將自己順著牆壁緩緩放下,一抖細索,將它完全收進手腕。
脫下外衣,隨手掛在轉彎的一棵樹上,暗淡的天色和小樓的陰影讓這件衣服從某個角度看上去像是有人矮身偷偷檢視轉彎處的情形。
士兵們看見衣服果然被吸引來,然後悄悄舉起手,刀柄向衣服背上用力捶去,然而觸手一空,那士兵不設防的向前一撲,腦袋已經落進陸穎的陷阱,她輕釦機關,剛剛在衣服上方橫著一根幾乎看不見的細細的黑索猛然繃緊,得向某個角落縮了回去。士兵的脖子上如同鬼魅一樣留下一道細線,然後血順著這條平滑的線噴薄而出。
倒下的聲音,讓後面計程車兵頓時色變,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著附近。她是個老兵,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是也是久經殺場的人,對於危險有著一種本能的直覺。她覺得自己被盯上了,於是謹慎的退了一步,又一步。
她心裡明白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只是帶走這院子裡的人,而不是大開殺戒。而且在來的時候,頭也囑咐過她們,怎麼著都可以,就是不能死人。
她們也一直以為,一群手無寸鐵的學子就算再兇悍,在拿著鋼刀的她們面前還不乖得跟小綿羊一樣。然而此刻她才發現好像,現在關係調了個,她成了被狩獵的那一個。
她不想和那個掩藏在黑暗中的狩獵者對峙,她只想保住命,完成任務而已。因為她相信那個狩獵者,再強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