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陽一點都不害臊,斜眼瞟了一眼小和寧。小和寧表現的不知道像是太見過世面還是完全沒見過世面的,一點也沒有覺得爹孃當著她的面卿卿我我有什麼不對,一派淡定從容,只是眼神透著些許好奇。
司徒端敏見女兒也沒反應,無奈地看了謫陽一眼,繼續低頭啃包子,不管謫陽再怎麼做怪,也不肯在女兒面前表現出心猿意馬的樣子。
第一次全家出席的早餐安安靜靜的結束了。
小和寧回自己書房去背書。
司徒端敏等阿雅給謫陽換了藥後,便靠著他坐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去京城?”謫陽輕聲問。
司徒端敏沒想到謫陽開口第一句就問這個,沉默著沒有回答。她知道謫陽不想她去。
謫陽那會不明白她心裡想什麼:“早晚的事,你不說難道我就當不知道嗎?”
司徒端敏道:“等你傷好了以後再說。”
謫陽彎彎嘴角:“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不怕等你回齊國後,位子上坐著別人了。”
司徒端敏瞧了他一眼:“有本事她們儘可以試試,大不了我不回去了。看到時候是誰著急。反正如今我也不怕別人說我吃軟飯。”
謫陽側過頭,看看她的臉:“你倒光棍?”
司徒端敏佯裝可憐,眨巴著眼看著他:“你不許?”
謫陽不說話,只把如凝秋水的眸子從眼底向上劃了一個無限風情的勾挑向她,粉色的唇不露齒地笑著,那充滿春天氣息的的花兒朵兒,就粘在他的睫毛上顫啊顫,搖啊搖。
司徒端敏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一下心跳過速。
謫陽偏還去摳她的手心。
司徒端敏連忙一把按住他亂動的手,不讓他繼續挑撥:“求你了。你現在這身子,我能幹嘛?我在外面熬了八年,沒想到回來見了你還得忍著。你還挑撥?!”
謫陽哼了一聲:“怪得誰了?你自己沒出息,難道還算我的。我可聽說那陸家大公子還有名伎江南都對你鍾情的很。”
司徒端敏無奈地擺擺頭:“你裝什麼吃醋。我回來前,陸勳已經上表乞骸骨,我也準了。陸雙跟著一家人離開都城回老家去了,我以後根本連見都不會見他。至於江南,我倒是忘記和你說,他可是你認識的人。”
謫陽愣了下:“我認識的?”
“清揚你還記得嗎?”司徒端敏輕笑著,“你曾經的貼身侍子,阿雅來之前,伺候你的就是他。”
謫陽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他——怎麼沒跟著你一起回來?”
“我出發的時候,他倒是送了一程,後來就離開了,說打算以後四處漂流,看看風景民生,不辜負人間奇秀。”司徒端敏說起來彷彿有些羨慕,“遊川要是活著,倒能與他談的來。”
謫陽望了她一眼:“他沒和你說什麼?“
“說什麼?”司徒端敏奇怪的問。
“他一個男子,雖然武功不錯,但獨身飄零,到底還是艱難。尋常男子怕是不會這樣。”謫陽低下頭,“他沒說原因嗎?”
“你也說清揚不是尋常男子了,何必用尋常眼光看他?”司徒端敏握起他的手,“你何必支支吾吾,當年年少我不知事,難道如今還看不出來。你當初那般抉擇,對他對你都是好事。清揚臨走時我曾贈他金銀,囑咐他有困難的時候來找你我,他也毫不客氣的應下了。我看她眉宇中並無抑鬱之色,想來策馬江湖,逍遙度日的生活他過得並不勉強。既然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又何必為他擔憂?”
“那你呢,沒有覺得遺憾嗎?”謫陽當日見風清揚當機立斷,決意離開,便已覺得自己恐怕是不經意中培養出一個奇男子來。但多半還是覺得風清揚在外面玩累了,依舊會找個女子嫁了,過安穩的日子。如今瞧來,他卻是錯看了他。
“本來就不是我的,何必遺憾?”司徒端敏低頭笑道:“難道非要折遍百花才能是風流嗎?”
謫陽瞪了他一眼:“你就偷著得瑟吧。”
兩人對望著笑了一回,司徒端敏正了正聲色:“有一件事情,我想同你說。”
“說吧,我聽著。”
“我這次回來,一則是為見你,見和寧,全家團圓。二則要去京城見老師。三則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求老師。”司徒端敏道,“我想讓老師立和寧為儲。”
謫陽斂了笑,沉默了一會:“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全說了吧。我想這不是你最終的目的。”
司徒端敏握緊手中的那隻手:“我想過很久了,我只有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