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過;天下不是一般普通的弓。”
“‘不普通’所指?”許璞凝眉望著王恕。
天下當然不普通,光憑它是太祖流傳下來;三百年不腐不朽就已經很不普通了。不知太祖用的時候是怎樣;至少在宋麗書和陸穎手中,它所表現出來的攻擊力,已經超出正常人能夠理解的範疇了。可是,宋麗書口中的不普通指的是這些嗎?
王恕搖頭道:“宋將軍只是說了一句這麼含糊的話,就再沒有提其他的。宋老說,如果她姐姐所言並不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不凡之處,那麼必然就是難以解釋,或者難以讓人接受的東西。如果是這樣,自然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許璞皺了皺眉頭:“我聽母親提過,當初宋將軍是聽見天下的呼喚之聲而靠近的,敏之的情況卻截然相反,她並沒有聽見呼喚之聲,天下卻自震折了上千把良弓,迫敏之選了它。兩者相同之處,便是天下弓的使用者都是得到天下認可的特定人選。追溯到太祖臨終留下遺言,以天下弓守護大燕的使命,本來以為只是象徵意義,然而現在再看,莫非天下的作用就在於能夠辨識到底誰能肩負這個使命?”
王恕低聲道:“可宋將軍至死,天下都沒有出現過最近出現的這種異狀。”
許璞放在桌面的五指握緊:“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她想起普智為陸穎留下的預言,又想起王恕是普智的弟子,“王老,可能看出什麼來?”
王恕苦笑:“我可不是師父,算不出過去未來。”陸穎年幼時,她便看出這孩子是個清貴卻又命運多舛的人,如今也都一一應驗了,只是這結局卻如同在迷霧之中,難以看清。
兩人正說話間,幾個學子沖沖跑來,急道:“山長,有人闖進東院了,在藏弓閣那邊打得正凶。”
和寧——
許璞腦中炸開,來不及招呼,立刻向東院奔去。
學子跟著她邊跑邊道:“看樣子像是衝著陸和寧來的。”
許璞咬牙,全身又怒又冷: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如果說和寧的存在還礙著某些人的路以至於非殺不可,除了那位一直還被皇帝優容對待的康王外,她想不會有別人了。如今皇上無嗣,後宮空虛,儲君之位自然被眾臣所憂慮。以前敏之是朝廷預設的皇位繼承人,敏之在西北失蹤後,皇帝則把目光落在了敏之的女兒陸和寧身上。只是皇室血脈雖然凋零,卻不得不說,還有在內亂之中得到皇帝曾經輔佐後庇護的康王一脈存在。
如果僅從血脈的遠近來說,康王的位置顯然更為正統,早在皇帝登基的那一刻,就註定康王只能安心富貴,無緣權勢。然而利令智昏,那康王若是個懂事的,又或者身邊多幾個頭腦清楚的之人勸誡,又怎麼會總是起動和寧的念頭?
陸和寧身邊除了花山和平南郡王府的明衛外,皇帝肯定也放了人。算起來陸和寧身邊的防護之森嚴比皇帝都不逞多讓,所以許璞雖然惱怒震驚卻不慌張。若是這三層防線還不能攔下,那麼再多也是枉然。
只是康王玩這麼一出,怕是會引來許多注意力,朝堂之上的麻煩必然接踵而來。
敏之最近在齊都那一鬧,康王再遲鈍也會有所觸動,這樣以來她的野心也有了充分的理由。敏之是齊人,和寧又如何能夠成為燕國儲君?
能夠突破幾層強悍的護衛進入這裡,顯然這刺殺之人的能力不俗。
阿雅並沒有出手,或者說沒有必要讓他出手,花山的武力或者不算強,但是黑騎與皇帝派來的暗衛卻不是吃素的。那個幸運的或者說更加倒黴的在保護網中找到漏洞的刺客此刻已經被團團圍住,還沒有等被擒就很死忠的咬牙服毒自盡了。
小和寧拉著阿雅的手,小臉雖然有些發白,卻並沒有露出驚惶的神色,只是盯著刺客青紫的臉,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遇到刺殺,只是這一次的刺客離得最近而已。
許璞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一群刺客的屍體,但她只是掃了一眼,便交給其他人處理,自己去檢視小和寧的情況。
小和寧見到許璞,放開阿雅,走到她面前:“璞姨,這次的刺客是誰?好像比以前的都要厲害。”
許璞搖搖頭,抱緊小和寧:“到璞姨那邊去玩會,等院子收拾好了再回來。”小和寧畢竟只有七歲,那些血腥的東西,還是少見為好。
一直跟著小和寧的阿雅卻沒有跟著一起走的意思,目光反而在周圍一再掃視。
許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阿雅比了幾個手勢:那些人又出現了,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