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不知聽誰號令只得按兵不動,以至於京城局勢攪成亂麻,甚至連九皇子都已失蹤。
更糟糕的是,當幾個皇子在為由誰登基鬥得烏雞眼一般時,西戎卻又乘機來襲。其實這糟糕的局面和肖陽有直接聯絡,他聽說西戎入侵後只呢喃了一個詞:“蝴蝶效應。”
當初三郎在娶親之前在塞外閒逛時發現西戎蠢蠢欲動,為傳回訊息他一槍戳死了戎部某王子,因而引起對方親爹的奮力報復。
為穩固邊防肖陽親自擊殺了該部落頭人,繼而與哥哥一同滅了西戎這個最愛侵擾邊境的部落,卻使別的地區有了壯大、發展的機會,反倒出現強人在短短四年間統一戎部,建立了湥渾汗國。
一個引子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此刻正值初春時節,物質不足卻又戰力非凡的戎寇,在本部落穩定團結後,又看到鄰國局勢混亂,便由其大汗帶領赫赫揚揚南赴中原搶掠。
“那幫皇子是傻的嗎?吃飽了撐的內亂——把國家玩丟了看他們還搶個屁!”肖陽瞪著眼狠狠一拍案几,忍不住爆了粗口。
正被婉如抱著玩金珠手鍊的肖瑾崢被父親的怒喝嚇得一抖,愣愣看著他撇起了嘴,頓了兩息後才張了嘴“哇哇”大哭。
當孃的趕緊親親摟摟安慰小閨女兒,同時白了夫君一眼,嗔怪道:“小聲些,嚇著孩子了”
“妞妞莫哭,咱們肖家人流血、流汗、不流淚!”肖陽伸手輕輕捏了捏閨女兒溼漉漉的小臉,而後無奈道,“你哄著她吧,我即可去拜訪錦州刺史詳細打聽一下,或許,我們不能按原計劃出行了。”
“嗯,快去吧。”她點點頭,同樣也是滿目透著憂心。
待肖陽走後,婉如抱著女兒蹭了蹭她的臉低聲呢喃道:“邊關烽火起,男兒需得披戰衣吶妞妞,你阿爹說不定,要去打仗了。”
“打仗仗,打仗仗!”瑾崢重複著母親的最末一個詞,捏著小拳頭高舉又落下。
“對,打仗,爹爹要去保護咱們瑾娘哦。”無需肖陽說,婉如也覺得他們不可能按計劃帶著這一千二百軍士、幾百家丁女婢回京城去。
人太多容易引起誤會,近兩千人,到時候怎麼站隊都不行,不是去奪嫡都會被人看成眼中釘。
儘管永安王、郡主婆母、嫂子和侄兒侄女,還有孃家的大部分人均逗留於京城,可大部分情況下皇子私鬥死不了與之無關的人,只要緊閉門戶熬過最初的一段時間,等有人順利登基後便可萬事無憂。
卻不知西北部情況究竟如何?婉如不由望著刺史府的方向很是忐忑,記憶中的奪嫡與國戰都已經提前,那丈夫還能不能成為一品大將軍順利歸家?
這錦州是西南地區最為富饒的州府,其刺史也是皇族中人,與永安王是異母兄弟,兩人年紀相差很多,今上已經登基後這位王爺都還不及弱冠之年,因而他們早年也沒發生過沖突。
如今肖陽登門刺史自然客氣接待,並且取了地圖詳細告知了此刻的多方情況。
“西戎幾十萬兵力繞過了定西都護府所在的軍城,放棄玉門關,直擊隴右道南面的涼州,據悉,沿途已多處城鎮失守,”定越郡王指著涼州區域的一個邊鎮苦笑道,“此刻,戎寇已經往西北地區的重要關隘西平郡而去。”
“若是西平失守,下一個關口則在蘭州!”肖陽咬牙用手指點著行軍圖狠狠一戳,“此處之後便是一馬平川,距離京城不過一千里。”
“肖將軍如何打算?”定越郡王看著肖陽詢問出聲。
他是奉命回京城述職的邊將,無旨不得擅離固定路線,如今,自然是沒法指望京城能傳出什麼正常的旨意。
若是尋常時刻改道去西北便有謀逆的嫌疑,此刻雖是外敵入侵的緊要關頭,事急從權無可厚非,可誰知登上皇位的人會不會秋後算帳?
不變路線只是走慢些,在蜀地多逗留一下,卻是無礙。
定越郡王心知肖陽帶了一隊驍勇善戰的軍士,本又是一員猛將,換在沒什麼赫赫有名大將軍的蜀地,他甚至能算得上是帥才。
若是肖陽能逗留在錦城,那他就無須擔憂戎寇打入大齊腹地後自己轄內會不會被侵襲。
肖陽卻根本沒這偏安一隅,苟且偷生的打算,哪怕是要被秋後算帳也得先將戎寇攆出大齊,總不能等到國破家亡了再來奮起反抗?
他只是在猶豫,自己是應當往西北趕在戎寇圍攻西平之前去救援,或是往東北去京城守護外公、母親和嫂嫂侄兒等人?還有婉如和瑾娘又該怎麼辦?不論去哪裡都不方便帶著,留她們在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