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它大夫的清粥小菜相比,略微分出了些差距。
其它八位名醫雖都是被病患捧慣了的人,但眼看著出城那日,城內城外乞丐窮人夾道送別蘇毓的壯觀情形,還是忍不住暗自嫉妒,現今看到他只分得饅頭,各自幸災樂禍。
蘇毓倒看不出有什麼不滿,午飯時找了個樹蔭坐下啃饅頭,我施法隱形,靠在他背上,旁人看不著我,只要他能感覺到我在就好。
“饅頭好吃吧。”吃了一週的饅頭,真佩服他的毅力,要是我的話,早吐了。
他壓低聲音回我,“比起五年前逃亡那會,現在不止有的吃,又有車坐,好的多了。”
也對,蘇毓是苦出身的,這點小挫折,還不能妨礙他的宏圖大志。
“回春堂如何了?”
“沒什麼特別的,患者還是這些,不過倒是歐陽大夫也開始三日一次義診了。”我問他,“是你吩咐他的嗎?”
蘇毓點頭,“嗯,橫豎也義診多年了,那些乞丐若無人義診,恐怕過幾年我回去以後,悉數都病死了。”
“蘇毓,你真的還會回去嗎?”我問的有些無奈,“是你暗示郭府尹舉薦你的對不對?”
郭府尹即使意圖討好朝廷,也很難想到送名醫緩北方戰困的法子。
“嗯。”
“我怕你上了戰場,沒救到皇帝,反而送了命。”
“你以為他們會讓初乍到的太醫去診治士兵?他們只會派經驗老道的太醫去戰場,我們這類新人則被留在京師,診治皇宮裡的些個妃子皇子而已。”他顯然早考慮過了。
“宮裡也不比戰場安生多少。”宮裡的勾心鬥角,多數牽扯著太醫,可能是我宮廷劇看多了,總覺得此去經年,能否順利回鄉還是個未知數。
而若物件是蘇毓,我卻更怕他在宮中太過如魚得水。他的很多算計,連我也不全清楚,比如對郭府尹,我從沒想過他還存有這樣的心眼。
××××
蘇毓上路後,我便回鳳陽回春堂,他要和四個名醫一起擠在狹小車廂中整整三個時辰,我沒這功夫陪他擠。
這就是往上爬的代價我心裡多少是有些埋怨,有些不解的,對於名利,我生前就不曾貪圖過,而死後的現在呢?更不在乎了。
或許也是我天生資質平庸,自然不會妄想,而蘇毓天才橫溢,就不甘於被永遠埋沒。
出行的那天晚上,他語音婉轉,言辭渴切。
“我就是去看看,去看看那在高堂之人,是何等德行,而他們病後,又是如何萎靡乞憐。我去幾年就回來,之後就永遠陪你在回春堂義診,等我?”
我知道,他不去闖一次,他終是不甘心。
即使攔住他這一次,也難保他不後悔,畢竟這是他的人生,在這世上,總要為自己完成些事的,無論結局是好是壞。
這就是活人的執著。
第二天,他又回到那個高傲深沉的蘇毓。
隔間的門被推開,歐陽蘭見臥塌上有人,大大送了一口氣。
這一週來,她為了找到我大費苦心,很多時候即使我站在她身旁,她也會左右顧盼讓我不得不乖乖呆在隔間,等她來尋我還容易一些。
雖然有些時候,我也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去定魂。
“小妹,這是本月的賬本,您給核查一下。”在蘇毓的要求下,他們也不叫我“蘇小姐”,直接叫“小妹”,叫得我汗毛豎起,心虛不已。
“擱在桌上吧。”
“好。”歐陽蘭將賬本放在桌上。
“近日來,患者多嗎?有沒有什麼疑難雜症?”若有的話,我倒可以去問問蘇毓怎麼開方,反正一盞茶功夫也不用。
歐陽蘭凝神聽我的話,就怕她像前幾次那樣出醜,聽了半天,還聽不清我在講啥,“沒有,這幾日我和爹爹都是看蘇大夫留下的以前的方子,受益很多。”
想當年你蘇大夫也是看你爹爹的藥方來學習的,五年風水輪流轉。
“蘇大夫真是醫術奇才,”說起她的偶像,她自然是滔滔不絕,“前幾年郭公子的病總是反覆起伏,蘇大夫一開方,就將病情控制住了。”
我也點頭,那時我在,這是一戰成名,在坊間流傳了幾年。
“這次蘇大夫出發去京師前大膽改了藥方,我和爹爹還怕換了藥,萬一有個岔子,我們也不知如何醫治。沒想到幾劑藥下來,居然就把郭公子的病給根除了。”歐陽蘭笑得更歡,“我和爹爹研究過這方子,真是難得的好藥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