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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蘇毓外傳

蘇毓遇到她時,才十歲。

他對她出現的方式印象很模糊,估計應是一如既往地如神仙般憑空出現,引起騷動,轉瞬平息。她畢竟不是神仙,她沒有救到他妹妹,儘管如此,他在傷痛中也能隱約察覺到跪在他們面前的她的悲哀。

他直覺,她的心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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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河縣多次遇到她,對蘇毓來說是個有趣的經歷,他隨丁師傅四處看診,而她居然在每位死者的親友人群中都有出現。

蘇毓開始沒注意到她,但在一群哭號中唯一一個沒發聲的,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她和他只說幾句話,他就想起她不就是那個法力很低,救不了人的妖怪?

他覺得她有些神秘,他不清楚她是不是活人,他甚至看不清她的臉,記不住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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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逐漸夜夜出現在蘇毓的床旁,當然,如果那木板能算上是床的話。

開頭半年蘇毓覺得她真是古怪,又不出聲,又不睡覺。他不喜歡別人發覺他的用功,他喜歡私塾老師誇讚他是神童。而她老是看著他默默溫習功課,讓他很是彆扭。即便這樣,他仍不想開口趕她。

他發現,那蜷縮在一角的寂寞身影,讓他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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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的那個夜晚是個噩夢。

被她拉著往城外逃的蘇毓,身上還濺著血跡,有一滴濺在脖子上,他覺得那血很是燙人。他無數次面對屍體,孃親的、妹妹的、病人的、還有很多乞丐的,但這次丁師傅是為他而死的。他很憤怒,卻無從發洩,如果面前站著那個達官貴人,而他又有一把刀,他不懷疑會捅進對方身軀。

這個想法,他沒有告訴善良的她,怕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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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生老病死,被十四歲的蘇毓記在了心上。

當他由上至下俯視著,被救活的阿毛時,他覺得,自己與她更近了一步。

他沒告訴過她,當他發現她能隨意獲取任何知識時,居然在她面前,頭回感覺到了卑微。是的,卑微。原來,這世上的確是有人無所不能的,有人不用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刻苦的鑽研就能隨時獲取知識。

知識,在那種年代,從來是屬於富人的,窮人註定抱著無知愚昧仰人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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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永遠是個尷尬的年紀,十七歲的蘇毓,第一次在床榻上畫了地圖。

事後,蘇毓用他神童級的腦袋,理性的分析,怎麼都沒想通,明明就是個平板身材,他到底在渴望什麼?

他自然也聽同藥房的藥童們圍在一起,討論著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但他從來都沒在這方面多花心思聯想。他見過兩類女子,一種急欲嫁出,且未讀過四書五經,說出的話皆粗俗淺薄;一種是讀過四書五經,卻恪守禮教,綁著小腳的大家閨秀。

她是特別的,她知曉事理,她有學識,她甚至略知經商之道,她看似老實巴交,其實愛自己偷偷取樂,她的活潑要很細心才能看出,顯得異常可愛。

她是蘇毓一個人的,旁人注意不到她,搶不走她,這樣的歸屬感,讓他充滿男性的驕傲。

他要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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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毓愛把玩她冰冷的手,曾有古人形容女子冰肌玉骨,她全身上下才是名副其實。在炎炎夏日,他動起了有關那身冰肌玉骨的主意。

蘇毓心裡對自己的美貌是清楚的,他雖著意收斂,仍在有意無意間憑此達到目的。而她同天下女子一般,愛看貌美之人。就在她某夜看愣之即,蘇毓將她拖入懷中,便怎麼都不肯放手了。

一整夜過去,她在床榻上僵硬不動,蘇毓嘴角含笑入睡,清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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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鳳陽,她和蘇毓便不如往日親暱,總有一層膜隔在他們之間。尋常時候感覺不到,當他們想向對方伸出手時,卻總是先碰到了膜。

朝堂上的名利鬥爭,蘇毓並不擺在心上,他秉持“人之初,性本惡。”從不隨便相信人,或是感情用事。他永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看得真切清晰,一目瞭然。他看不懂的,只有她;他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對待的,也只有她。

每次懷抱著她,臉頰相貼時,遲鈍的她總會無意間掙脫,又或被其它事打斷。

蘇毓很想直接說,但又覺得有些臊,他看不清她,事實上他磨蹭著她的臉頰,是想蹭過去親她的唇

再深沉,再有心機,在感情面前,蘇毓也不過是初識情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