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的時間。
“這不就好了嗎?”餘世逸彈彈衣襬,說道:“有些事情磨練多了也就熟悉了。”不明所以的話語讓福多多滿頭霧水,“走吧,想必張媽媽也等久了。”這會兒子才著急起來。
看著餘世逸遠去的身影,福多多困惑極了。
不是說病入膏肓,不久人世了嗎?怎麼走路還如此帶風的?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見他咳嗽幾聲。
詭異!詭異!非常的詭異!
福多多隻覺得毛骨悚然,恨不得腳下生風。
第十七章 來意
福多多滿腹心思的跟隨著來到小廳。
張媽媽早已經在那等候了,見餘世逸從內室出來,忙笑逐顏開的上前行禮,瞥眼看到尾隨的福多多,笑意達到了眼底,屈膝行禮道:“少爺,這大半年不見,您的氣色可比以往好了不少呢,可見那神醫的醫術了得。”自福多多納進餘府沒幾天,跌入後花園的古井中生死未明,餘世逸的病情突然惡化,險先要了他的命,幸而李大夫提議讓其到雲山之巔尋找神龍不見蛇尾,號稱“鬼手”的神醫,這才得以撿回一條小命。
餘世逸面目表情的瞥了眼張媽媽,在鋪著軟墊的烏木卷書式扶手椅上落座,這才淡淡的回應道:“嗯,那神醫的醫術的確是不錯。”說完,就沒有任何的話語了,接過春迎剛泡好的雨後龍井,細細的品味起來。
見餘世逸如此愛理不理的神情,張媽媽一陣的尷尬,更讓她在在場的婆子丫頭面前很是的難堪。
隨侍一旁的福多多見狀,是滿頭的霧水。
這張媽媽可是大太太的陪房,更是她的左右手,就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餘世逸就怎麼好對張媽媽如此無禮?莫非是倚仗著自己是大太太親兒的緣故?所以任意妄為?可是,這就愈加的說不通了。
福多多忍不住偷偷的觀察了下餘世逸。
因為適才初次見面,福多多不好明目張膽的打量,發現餘世逸的長相還挺好看的,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整一個充滿儒雅氣息富有學問的書生。不過,細細端詳的話,就會發現餘世逸身上無不散發著“生人勿近”這四個字,看他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以及烏黑深邃的眼眸裡泛著冷意就瞧得出來,也莫怪一大群丫鬟全都守在屋外,內室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或許是福多多的眼光太過熾熱,餘世逸感應似的側頭一望,剛好與她探究的眼神對視。
福多多一愣,神情十分的窘迫,火熱的感覺佈滿她全身,尤其是耳根、臉龐處,就亦為明顯。
餘世逸勾了勾唇角,察覺到張媽媽有意無意的探視,那嘴邊的笑意就更為深厚了。突然,饒有興致的開起了話茬,對張媽媽說道:“那新姨娘什麼時候進門?母親都可準備好了?”
一提到這個,張媽媽就為大太太叫屈。
今早大太太剛起身,大老爺就來了,磨磨蹭蹭的坐了好長的時間,像是有話要說,但是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直到大太太實在是看不下去,手頭又有很多事情要忙,真的是沒有時間跟大老爺消磨,索性起了話頭,直接問道:“老爺,您是有什麼心事?要是不嫌妾身見識薄,您可說來聽聽,即使不能替您解憂,也可一起分擔。”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情意綿綿。
聞言,大老爺就笑呵呵的說道:“我就知道芳菲你賢惠大方、通情達理,這餘家由你來主持中饋絕對會越來越興旺。”一頂高帽子率先給大太太帶上。
大太太微微蹙眉。
大老爺可從沒有這般的對她說過話,莫非真的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不由得使了個眼色讓張媽媽把那些婆子丫頭都帶下去,直到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夫妻倆人,大太太這才憂心的問道:“老爺,您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們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事情好遮遮掩掩的?”
大老爺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幾聲,眼珠子左右轉動就是不與大太太對視,直到大太太不停的催促,環顧了下四周,發現屋內的奴婢早已退下。內心計較了一番,最終囁囁喏喏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就是段氏不是身懷六甲了嗎?大夫說她懷像不好,不好太過勞累,那敬茶能不能就免了?”見大太太面目鐵青,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了他一般,大老爺立馬又急急的補充道:“不是說不給你敬茶,等她生下了孩子也不晚。”
大太太的胸口急促的起伏,一口氣險先沒有緩和過來,很想潑婦般的張口大罵,但是為了夫妻的情面,生生的忍了下來,扯了扯臉皮,僵硬的說道:“既然不好太過勞累,又何必不等她生下了孩子,再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