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世逸頭也沒有抬,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漫不經心狀的問道:“怎麼樣?事情有眉目了沒有?”
於正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打探到那些合力對付餘家商鋪的都是梁二小姐以前在商場上認識的人,最近他們漸漸明白了往日的事情,再加上現在餘府是一日不如一日,二老爺出仕也不是最近的事情,等兩年過後,誰知道是什麼樣的光景?所以,打著為梁二小姐喊冤的旗幟,他們抓住了這個機會,好好的給餘府一個重創,當然還有梁府,畢竟生意人講究的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話語間無不暗藏著濃厚的諷刺意味。
聽到這裡,餘世逸玩味一笑,說道:“是嗎?他們可真有憐香惜玉的心,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忘往日的恩情,替我娘出口惡氣。只不過,他們所得到的利益,是不是全部都收攏到自家的荷包裡面去了?”說完,餘世逸止不住的輕笑出聲。
於正一愣,隨後尷尬的點點頭,說道:“對餘府和梁府打擊所得到的好處,的確都全部入了他們的荷包裡。對外的話,講得卻是比唱得好聽,贏得了不少的名聲,說他們是儒商。”
餘世逸垂下眼瞼,仔細的想了一下,吩咐道:“你散播出去,說我身體常年病弱,日日需要靠精貴的藥物續命,又從小不得大老爺和大太太的歡心,身上沒有多少銀錢傍身,最近家裡又亂成這樣,一個小小的妾室掌家,更是度日如年,飯都吃不飽,讓那些念舊的人施捨口飯給我吧!對了,記得你家少爺身體破得不行,每日需要一株上好的幾十年的人參養著,一點馬虎都足以讓我命歸黃泉。”說著,餘世逸冷冷的笑了幾聲,繼續說道:“我倒要看看,他們會如何扮演一個儒商!”
於正對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儒商早已看不慣了,看餘世逸準備出手收拾他們,心裡鬥志昂揚,必叫他們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來!
說了一會兒的話之後,餘世逸揮揮手讓於正退下。
他起身躺在床鋪上,望著頭頂淡淡青色的帳幔,想起了遠在莊子上的福多多。
也不知道她好不好?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踢開被子?身邊的人照顧得盡心不盡心?有沒有誰欺負她?
越想越煩心,越想心裡就癢癢的,很想立馬飛到莊子上去,待在她的身邊,好好的照顧她。
可是
伸手摸了摸胸口,輕輕一按立馬有刺痛遍佈全身。
這傷口,當時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了他的命,如若不好好將養的話,今後的身子必定會破爛不堪,沒有一具好身體,又怎麼能夠為自己心愛的女人遮風擋雨?
頓時,餘世逸滿是無奈之感。
屋子裡的視線慢慢的變黑,餘世逸的精神也隨之逐漸感到疲憊,不知不覺中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餘世逸只感覺到似乎有蚊子在他耳邊不斷的嗡嗡叫,擾人清夢。
等到混沌的思緒慢慢的清晰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原來打擾他睡覺的不是什麼蚊子,而是文竹壓低了的聲音在不斷的叫他,聽他聲音急促的樣子,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一個激靈,餘世逸睜開了眼睛,入目眼簾的果然是文竹著急的臉。
“怎麼了?”餘世逸在文竹的攙扶下,慢慢的坐起來,揉著有些痠痛的額頭問道。
文竹見餘世逸聲音沙啞,兩眼惺忪,忙端來溫熱的茶水,小心的服侍著他喝下,這才說道:“少爺,包護衛帶著姨奶奶的親筆信來,看起來情況很是的緊急”話還沒說完,餘世逸狠狠的瞪了文竹一眼,把手一伸,急切的問道:“信呢?”
看這情況,文竹忙從懷裡掏出信來給餘世逸,不敢有一點的耽擱。
餘世逸急匆匆的把信拿在手裡,快速的拆開了信封,開始一目三行的看起來。
福多多學得是簡體字,繁體字在她的那個時代裡接觸得並不多,只會模糊的猜測出幾個字來,但是卻完全不知道怎麼寫。即使後來跟著餘世逸開始練大字,但是畢竟根基比較淺,學得時間又短,再者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時間很短,福多多這封信寫得十分的潦草,有些字不會寫繁體,直接用簡體代替,看得餘世逸直皺眉頭,很是的辛苦費眼,尤其是讀懂了信的內容的時候,他的眉頭皺得更為的緊了,足以夾死一隻蒼蠅。
文竹看著餘世逸的神色,不由忐忑不安起來。
莫非莊子上出事了?
可是包護衛並沒有說什麼,神色也如常,如果真得有事情的話,絕對不會如此這般平靜的。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