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府的餘世逸也同樣坐在內室的臨窗大炕上,垂下眼瞼,眉頭緊緊的皺起,想著事情,卻越想越想不通,眉頭都快打結了起來,就是李大夫何時進屋,來到他的身邊,坐在他的對面,他也沒有一點點的察覺。
李大夫覺得奇怪,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餘世逸才如夢初醒,尷尬的對著李大夫笑笑,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大夫玩味的看著餘世逸,說道:“來了好一會兒了,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是在想某人嗎?”
這某人,沒有任何意外的,當然是指福多多。
被說中心事的餘世逸,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色,咳嗽了幾聲作為掩飾,嘴硬的說道:“當然沒有,我只是好奇二姨娘怎麼沒有動靜,三姨娘也是,靜得出奇,不像是她們的作派。還有大太太,她似乎也不對勁,難道就不想出來了嗎?唯一比較正常的就只有五姨娘了,每日裡爭寵,拉扯著大老爺往她的屋裡去。”說到這裡,餘世逸的眼眸裡閃現過些許的不屑。
這個男人前段時間還對餘世逸的親孃表現出濃情蜜意,沒多長時間,在五姨娘的柔情攻勢之下,他就淪陷了,日日夜夜在五姨娘的屋裡留宿,表現出對五姨娘無限的寵愛,惹得二姨娘眼紅不已,可她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對此,餘世逸感覺到很是的痛疼。
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二姨娘到底在想什麼?
要是放在以前的話,二姨娘早已經一個巴掌過去,好好的教訓教訓五姨娘了,哪裡輪到她撒野?
李大夫說道:“或許是二姨娘因為有朱三小姐這張王牌,覺得五姨娘不足為懼,所以才會如此放心的吧!你和朱三小姐的婚事可是快要到了,她現在正忙碌的時候,沒有什麼心思去爭什麼了。反正有了朱三小姐,再等她生下一兒半女的,在這個後院裡,有誰還能夠與她匹敵的?”
餘世逸想想,也覺得是。
不過,這二姨娘的信心也未免太足夠了,生不生孩子的,可不是朱三小姐一人能夠說得算的,沒有他的配合,朱三小姐她能成嗎?
倆人正說著話,文竹急慌慌的進來,隨便行了一個禮,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少少爺,不好了,老爺他在五姨娘的房裡昏厥過去了,看起來情況很是的不妙。”
聽聞,餘世逸和李大夫俱是一愣。
不過,很快的,回過神的餘世逸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屑的問道:“怎麼?他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李大夫不贊同的看了餘世逸,說道:“畢竟是你的父親,外人聽見了不太好。”
餘世逸卻說道:“他既然做得出來,就應當知道這個後果。”說著,不理李大夫,對文竹吩咐道:“去請鎮上最好的大夫來,還要能說會道的,免得請個啞巴大夫,把了脈,還說不清楚病情。”
這最好的大夫就是眼前的李大夫了,文竹知道少爺這是唯恐天下不亂,要把老爺在五姨娘房裡昏倒的事情給抖露出去,讓大家都知道,繼而壞了老爺的名聲,主意雖好,可這合適嗎?
第兩百五十一章
大老爺昏厥的事情一經傳出,立即有不少的版本。
有的說,大老爺已經馬上風死了,做了一個風流的鬼,到閻王殿逍遙去了;還有的說,大老爺在五姨娘的房裡連御幾女,身體承受不住,就算救回來,大概後半輩子也只能在床上度過了;更有的說,大老爺不行了,而五姨娘卻年輕漂亮,難以承受孤單寂寞,找了個野男人在房裡廝混,卻被大老爺當場抓了正著,氣得大老爺昏死了過去,不省人事
總而言之,各路傳言很是對大老爺不利。
餘世逸聽了文竹的報告之後,嘴角高高的揚起,說道:“我還以為二姨娘不會出手了,果然是等不及了。”
文竹站在一旁笑著應是,說道:“自那些傳言一出,五姨娘很是的不好過,大家背地裡都在暗罵她狐狸精,是一個害人的禍水。二姨娘還與二太太商量,該怎麼處置了五姨娘。”
“處置?”餘世逸冷笑,說道:“怎麼能處置呢?五姨娘可是大老爺心尖尖上的人,處置了她,大老爺可怎麼承受的了這種打擊?二姨娘真以為府裡沒人了?任由她作威作福?”說著,對文竹吩咐道:“你讓人把五姨娘的院子好好的守著,看好五姨娘,別讓她少了一根寒毛。”
文竹應聲退下。
餘世逸慵懶的靠在臨窗大炕的大迎枕頭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這時,內室裡響起一陣輕微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