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倒挺正常,也許是父母回來的原因,她的情緒比前一陣子好上很多。
她順著徐燃的眼神摸索到飯桌對面。
這一眼看過去,正對上興谷柔情似水的眼睛,他一個眼波遞過來,她瞬間一身雞皮疙瘩嘩啦啦都砸了下來。
咳了兩聲,清了清剛才受驚卡在喉頭的飯粒,她扭頭對老胡說:“爸,再講一講你在美國的事情吧。”
希望這樣可以轉移一下谷哥的注意力,他再這樣不正常下去,估計爸爸媽媽都該有所察覺了。
老胡當然樂意說故事給寶貝女兒聽,從寬闊而且可以任人踩的草坪,到路邊草叢亂竄的小松鼠,還有鄰居那位藏了一屋子書的獨居老人,樣樣擱在國內都是新鮮事。
花未眠聽著好玩,託著腮格外認真,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像一隻專注無害的小鹿。
谷哥看了半天,忽然開口:“要不改天帶你去美國玩玩?”他興谷的心上人,一聽到美國就嚮往成這樣,簡直就是恥辱。
花未眠擺擺手,“我就聽老胡說著有意思,真到了那兒,也就那麼回事兒。”
興谷語塞,奶奶的,想獻點殷勤都獻不出去。
張姨的手藝很好,買回來的食材也新鮮,飯菜美味,大家氣氛融洽,一頓飯吃得很愉快。
飯後,胡媽媽逮著一個機會,拉著花未眠把她帶到了陽臺,末了還回頭看看有沒有誰注意到了她倆。
花未眠回頭一看,透過陽臺的玻璃門,張姨在洗碗,老胡在看新聞,徐燃和興谷坐在沙發上聊著什麼,徐燃一臉黑線,興谷一臉賤笑,估計又在嘴賤,專挑人家徐燃的忍耐底線。
“媽,搞什麼?這麼偷偷摸摸的。”她奇怪地問。
胡媽媽一邊眼睛瞄著客廳,一邊小聲問:“小眠,那孩子怎麼回事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那是你親生的。”
花未眠這才想起來還沒把粉寶的事情告訴父母,也虧得他們能忍一頓飯這麼久,擱一般父母那兒估計早就暴跳如雷一蹦八尺了。
她撓撓頭,頗有些不確定地說:“應該——不是我親生的吧。”
和魏凡秋的第一次,她記得自己是流血了的,但是這種事情總有個意外,她沒去醫院做過專門檢查,不敢私自下定論。
胡媽媽一聽她這含糊的語氣,急得幾乎吐血,兩眼一紅幾乎就要上手擰她耳朵了,“你個小丫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自己的事自己還能不清楚嗎?什麼叫應該是吧,想把你媽我急死是不是?”
一個黃花大閨女,不清不楚地整個孩子在身邊帶著,將來還怎麼找人家?
看到媽媽是真擔心了,花未眠只好寬慰,擺出一副很確定的樣子,“媽,你放心吧,肯定不是,但八成跟我現在佔著的這個身體有親戚關係,我總不能把他扔了吧,怎麼著我還用著他們家人的身體呢,所以咱得好好待他。”
胡媽媽聽她這話在理,主要是確定了這孩子不是笑笑的,其他什麼事情就都能放的下了,但是一聽到花未眠嘴裡那句‘我還用著人家身體’,就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想來這身子原來的主人已經不在了吧,阿彌陀佛,不要怪罪我們家笑笑啊,改天我和老胡給你多燒幾刀紙錢。
“媽,孩子真不是我的,您放心。”花未眠看到母親還有些擔心,又補充了一句。
胡媽媽思維早就跳到了另一根弦上,張口就把花未眠問住了,她說:“小眠,凡秋要訂婚了,你知道嗎?新聞裡都播了,和曉晨,沒想到這幾年一過,曉晨都變成大明星了。”
胡媽媽不知道當年梁曉晨搶走魏凡秋這檔子事,更不知道胡笑笑就是因為受了這情傷才飲酒而死的,在她心裡,梁曉晨還是他們家笑笑的好朋友,時不時地會約她出去買件衣服買個包,藏在屋子裡講私房話能講上半天。
在看到花未眠迅速被淚水淹沒地眼眸時,胡媽媽一頓心疼,笑笑有多喜歡凡秋,她這個當媽的比誰都清楚,當年這個連水都燒不開的傻丫頭,為了給魏凡秋做菜,硬生生把家裡那塊切菜板給練裂了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胡媽媽眼圈也跟著紅了,她摸摸花未眠的腦袋,安慰道:“笑笑啊,你別這麼難過,該知足了,你知道你去了那會兒,凡秋有多傷心嗎?他雖然不說話,但媽媽我能看出來他難過到了一個什麼地步,恨不得隨了你一塊去了才好的樣子,這都五年了,你不能強求別人一直惦記著你,人都是要往前看,一步步往前走的,你說是吧。現在人家有了好歸宿,那個梁小姐我也記得,姑娘人不錯,長得漂亮又有家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