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青絲挽做高髻,神情莊嚴恬靜,面容丰姿冶麗、傾國傾城。在大覃的歷史上,這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女人,她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又擁有超常的膽識和氣魄,命運鑄造她成為唯一可以與大覃君主並駕齊驅、相之匹配的一代王后。
後宮在她的治理下井然有序,空蕩蕩後宮除了宮女,只有她和那個瘋了的睿妃兩個女人,她沒有去蘅珊殿看過睿妃,但她給予了她最好的照料,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覃國與齊國於覃王覃陌央十四年,在原隋國楚江西岸開戰(覃王覃陌央十三年五月隋國被齊國所滅),至於覃齊兩國開戰的緣由在歷史上永遠都是一個謎,有傳說是兩國百姓在大旱時期對楚江水源的爭奪挑起,更有傳說是覃王衝冠一怒為紅顏,只因齊王在兩國狩獵會上看了王后一眼。
當然後面這個緣由純屬杜撰,兩國狩獵會上覃王后根本就沒有參加,覃王身邊只有一個近衛隨其左右,那人追擊獵物從不使用弓箭,只用右手投矛。
事實上覃王覃陌央透過這次兩國外交向安排在齊國的細作傳遞情報,可以更加穩妥地把即將要爆發的兩國交戰有計劃的安排。
齊國國君齊頃也不是束手待斃之人,他透過整整一年與覃國交戰中藉機徹底將覃國安插在齊國的細作連根拔起,剁其耳鼻裝入盒中,派特使獻與覃王。
覃國,覃王宮,紋瀾殿
“已經過了二更了,還不休息嗎?”蘭聆臉枕在覃陌央的腿上已經打了一個盹了。
覃陌央頭埋在奏章裡,只是“嗯”了一聲,抬手將軟毯把她的肩頭蓋嚴。
蘭聆伸出兩隻長胳膊環住他的腰,抬頭看他:“別擔心,覃齊兩國不是一場戰爭的勝負就可以定論的。”
覃陌央摁住她慢慢往下移不懷好意的手,臉終於從奏章中抬起來,眉眼含笑瞧她:“別瞎鬧!”
蘭聆翻身仰躺,頭枕在他的大腿上,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有對策了嗎?”
“御駕親征,如何?”
蘭聆這次不說話了,沉默了良久,她知道最後的決戰馬上就要到來了。
覃陌央說:“覃國和齊國的戰爭不是在於有多少兵,有多少良將,而是在於兩國國力的較量,我不擔心勝負,我擔心的是時日拖得太長,國力必然會有大的消耗,對以後天下的長久治安會有不利的影響。”
她知道這兩年來,覃國真乃是養精蓄銳就為了最後的統一之戰,覃陌央聽取了姬繚的建議,在覃國修築了從商陽到邱澤郡(原津國與原隋國最東面的交界)的萬里直道,一旦戰事開啟,專為運送輸糧草輜重;再就是躲開齊國的眼線,秘密訓練水兵及修造大船;隋被齊滅國後,派遣暗衛潛入齊國挑起隋國殘餘勢力與齊王的對抗,調動原本在齊國安插的細作在齊國上下週旋,只為避其鋒芒,儘量兵不血刃打下城池。
戰前兩年,戰後一年多的精心策劃安排,覃國揮師八十萬大軍由大將軍綏緹率領,姬繚為軍師,一開始覃軍勢如破竹,連續攻下原隋國大片疆土,眼看就要攻打到齊國地界,卻受到齊軍強有力的抵禦,他們破壞了覃國的情報系統,覃軍大受挫折,水軍損兵折將嚴重,船隻損毀萬隻,已無可用。
水兵可由步兵訓練而成,但戰船卻需要從千里之外運送木料,還急需上千工匠鑄造,局勢就僵持在那裡,嬰城齊軍守將善於守城,這次的大勝為他們贏得了後方援軍的支援以及糧草的充己。
覃齊兩軍隔江對峙,覃軍陷入尷尬,進退不得。
“你先去。”蘭聆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說:“再等一個月孩子出生了,我就去找你。”
好似天大的恩賜,覃陌央抬起手,指尖劃過蘭聆的下巴頦,說了句:“謝王后對寡人的恩寵。”
聞言,蘭聆撲哧一聲笑了。
“我希望它是個公主,像你一樣的女孩。”覃陌央與她十指相扣,細細看著她的眉眼:“只是性情千萬不能像你,那樣不知又要禍害天下多少男人。”
“是啊,是啊,所以我打算金盆洗手,就禍害你一個!”蘭聆翻動著睫毛,一吻印在他的臉頰上:“預祝覃王攻克齊國順順當當!”
她知道他一定可以,他會成為天下唯一的王,他才是玄天子先生最得意的門生,他的心智謀劃無人能敵,即使狡猾殘忍的齊王也無法抵擋。
齊國,齊王宮
“王上這一招釜底抽薪,真乃絕妙!”丞相獨孤真對著齊王伸出大拇指。
“馬上就要到梅雨季節了,覃軍是受不了這樣的天氣的。”齊王唇邊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