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羽,還有僅剩下的六百人瞬間澆了個透。他們站在擊鞠場正對宮門的高臺之上,看著宮門被叛軍一點點瓦解擊碎,他們一動不動,像是不為所動。
他們真的是不為所動嗎?
不!怎麼會!他們是在下定了必死的決心,
偉岸的宮殿在他們身後,肅靜無聲,只有雨水打在宮簷上簌簌的水聲,他像是這覃王宮中最忠實,最古老的傾聽者!他冷眼旁觀一切,卻又無情的沉默著
“這個時候,還有離姐姐這樣的美人,陪在身邊”蘭聆抬頭凝視著楚憂離的臉,淚水和雨水匯在一起,臉上卻掛著欣慰的笑容:“真好!”
楚憂離卻是不說話,只是抬手擦拭著蘭聆臉上的水,可是發現怎麼擦也擦不完,最後止不住懊惱的說:“早知這樣,當初就該帶你走。”
蘭聆閉著雙眼,只是不住的搖頭!
綏羽跟隨著哥哥綏緹,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過每一個虎賁近衛勇士身前,為他們細心整理鎧甲。
“何為虎賁?”綏緹右手握拳擊打著左胸處鎧甲上虎賁近衛軍百年傳承的圖騰,抑制不住的激動,巡視著站在他面前的每個人:“軍中驍楚者!!!”
“今日我們或許會被敵人殘忍的殺害,我的兄弟們,在你們眼裡,我看到了同樣佔據我內心的恐懼,也許我們會因為這樣的恐懼,而放棄,去投降!背叛心中的信念!但!絕不是今日,絕不是此時此地!我們必須拿起手中的武器,我們要奮戰到最後一個人倒下,因為我們的生命只為守護一個人,那就是覃王!”
綏羽高聲呼喊:“誓死效忠覃王!!!”
眾虎賁近衛勇士齊齊單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盔甲錚錚作響,口中發出堅定如鐵的誓言:“誓死效忠覃王!!!”
蘭聆,楚憂離,綏緹,綏羽,堅定的看著對方的眼睛,半響後發出爽朗的笑聲,四人的手緊緊攥握在一起。
阻擋宮門的木板被肢解,覃陌城高坐在黑色的駿馬之上,被叛軍們簇擁著,走進擊鞠場,馬蹄踩踏在堆疊如小山的屍體上,裡面有近衛軍的,更多的確是叛軍的戰士,屍體像是海綿,每被踩踏一下,鮮血便從撕裂的傷口中泊泊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