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身不由己,不出意外當然也是一併隨了公主駕前而往!”
上座這位已應聲,緩緩點頭:“理當如此。雖不得再留京中繁華之地,但伴了餘國公主和親大事,也是非比尋常!”
餘國公主!這是從何說起?兩人的迷惑不解,自然在老爺隨後陳述中,獲悉了更多有關此事的訊息來。
原來這位玉屏公主的封地,本在位於東南溫潤之地的餘城。自那日聖上決意皇女遠赴北地和親一事起,便頗為猶豫不定,倒是讓哪個女兒前去,方能凸顯我正啟朝的重視之意?
左思右想之下,不想田貴妃卻是甚為善解人意,將此事輕重要害分析的頭頭是道。了事更是欣然將自己親生的玉屏公主之名,便被其緩緩吐露而出。雖是萬般不捨,但為了國之社稷,又怎可只顧自己私心,惟有朝廷內外無患,方得以休養生息,富國強民!
比起之前眾人所料,都有所偏差,但在盧老爺口中,兄弟倆卻是聽出了不同之意。饒是那位宮中貴人學識淵博,但就她一婦人之言便可如此,試想自己這般地堂堂七尺,又怎能有所不及?
顯然老爺今日這番言語,只不過是讓兄弟倆看清,這皇家是何等的存在。難怪父親在外放前夕,便對其兄弟二人是諸多叮囑,果然這帝王之家也有那無奈之時!
此刻為了牽制藩王,不敢貿然而行,才不得已用這和親手段,將女兒外嫁異國,也實屬無奈之舉。只不過,自家的那個才剛記在太太名下,不足年餘的妹妹,便已成了此番的同行之人罷了。
說不上有幾分不捨,卻也不能視若罔聞,與之見面統共才有幾回更是早已忘卻。比起身邊的兄長而言,盧臨淵更是茫然的緊,別說那位異母妹妹的相貌如何了,就連其身量高矮也已是再無半點印象了!
只是他卻不知,身邊這位盧家大爺,亦是同樣在心中低低一嘆。
對兒子言明此事之後,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旁的長子告誡一句,莫要於屋裡的魏氏提及有關之事,反倒讓留步一二的盧臨巖頓時失了三分血色。好在此刻,早已被父親提了先行一步的二弟不在屋內,若是不然自己這回可是徹底沒臉咯!
而那頭早已匆匆趕回西廂的盧二爺,也忙是屏退了左右,同娘子二人詳細說道起,今日所聞來。
“哦,這般一來,只怕後院的那位終是希望落空了!也不知此番北行,能容二孃她帶上幾人一旁伺候?就不知。”後面之言,自不必說,身邊這位也已是連連搖頭,不知該如何回應一二。
說起隨行和親的人選一事,夫妻倆俱是為之一怔!
“莫不是當初之時,說是挑選公主伴讀,實則卻是早有打算的不成!”不禁與妻子對望了一眼,顯然在對方眼中也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想來,也只有對朝中形勢分析得極為透徹之人,才能如此精確的算計!若是一切由聖上最先提及,那便足以證明當今這位也是萬事謹慎的性子,倘若是。”不禁面色微微一變,壓低了聲量直言不諱道:“倘若又是那位萬事以社稷為重的田貴妃所提,便是讓人不得不思量一番咯!”
“娘子之意是說,如若真是那位貴妃算計而得,便是個異常厲害的角色,才對!”
忙是點了點頭,更為低聲地解釋與他知:“即便那位提出給公主選定伴讀之人時,聖上已著手肅清一事,卻也逃脫不了她一番精心策劃之嫌。旁的不論,單是看此番力勸之言,便可知其用心並不簡單。”
順手揭開手旁的茶碗,略略沾了些茶水在食指上,便以桌當紙端端正正書了一個‘皇’字。
這是初看清此字後,這旁的盧二爺不禁微微皺眉,偏過頭來望向自家娘子。卻見身邊之人,已是輕聲問道一句:“如今東宮之位雖早已被人佔據,可到底其生母出身不及那位田姓貴人!”
被她如此一提,險些忍不住驚撥出聲。穩了穩心神,方才出口接到一句:“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將自己的兒子,推上那個位子而言?”
“咱們你我眼中,那個位子還不及,實實在在鄉間悠然自得地滋潤過活強。可世人眼中,卻不是這般作想的,畢竟此世之上也惟有那個位子才是至高無上的所在!”
重新蓋回了茶碗,不禁又是莞爾一笑道:“既然我這般的外來之人也能猜度一二,想必如今那位當政之人,也必是有所察覺了。或許只是苦於眼前危機,才不得不應了那位之意,順水推舟罷了。”
又是一個頗感意外的眼神瞥向自己,二奶奶卻只是淡淡笑道:“這不剛好應了,你先前所提的那句最是無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