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你知道便好,他們兄弟倆倒是無需刻意隱瞞,只是大房屋裡的那個,卻還是不宜過早叫其得了信才好。”本欲再加提醒老妻一二的話語,也在與其對視一眼後,欣然放下了。
畢竟是多年夫妻,只一個眼神便已是瞭然七八分之多。何況東廂那魏氏的秉性如何,卻也是眾人皆知的,更為要緊的是,此件有關盧府往後的大事,又怎麼能行錯半步,而因小失大!
☆、第一百三十章 訊息驚人(下)
看來不單是老爺對大房的魏氏,頗有微詞,就是太太也是同樣作想。一來,是那位平日裡的脾氣秉性使然,二來,此事本不宜過早讓外人獲悉,到底事關重大還需謹慎行事,方為完全之策。
而當兄弟二人被老爺喚入書房之中,說道起此一樁來,俱是齊齊愣神好半響。顯然誰都不曾料想到,舊年裡才被太太記在名下,成了這府里正經嫡小姐的盧二孃,卻在這短短一年不到的時日裡,已是被玉屏公主視為心腹之人。
而此刻聖上著手肅清官場一事,可謂是雷霆之勢不減,就這一年間便已是剔除了不下百餘官員,更別提朝中五品以上的高官中,也已有不少或貶去了苦寒之地;或被抄沒了家產,直接流放到了數千裡之外的荒蕪之境。
按理說這般的內憂之際,漫說是朝中的各級官員了,就連各府的內宅女眷們,也變得異乎尋常的安靜。除了那些結伴往返寺廟,只為祈福一樁的女眷們,就連出城訪親而去的也已減了再減。當然這一切並非是普通百姓能夠獲悉一二,而是各城門口的駐守將士,報於上峰後推斷而知的。
“老爺,這是何時之事?”那旁長子已是率先開口追問一聲,再看另一旁的次子亦是同樣頗為意外地望向自己。
這才滿是無奈地點了點頭,擺手示意兩人一旁坐定:“此事卻不是聖上之意,而是怕外戚之力過於龐大,才不得不先發制人,與那北狄結成姻親也是互為臂膀之勢!”
滿含深意的投向兩個兒子一眼,便接著反問二人一句:“你們以為此刻明知我朝內憂甚重,與我接壤的蠻夷部落會絲毫不察?還是礙於兵力有所不及,才未敢貿然出兵來犯?”
這的確正如父親所提那般。原本就虎視眈眈的周圍各族,若是得了確切的軍情實情,哪有輕易放手之理!不說著急來犯,也定是蠢蠢欲動,只待時機一到便可大舉推進而來。
想到此處,兄弟二人自然又是對視一眼,雙雙頷首深以為然。
就聽那旁的盧臨巖更是介面便道:“只是萬歲又怎捨得將玉屏公主遠嫁北方苦寒所在?”
然而與其並肩同坐一邊的盧二爺,卻不這般認為。自己雖是偶爾得以來此,卻也聽過‘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出自後蜀才女花蕊夫人的詞。
更何況此般時刻。想來就連高高在上的這位,都不曾料到自己著手肅清官場一事,波及會如此之廣。以至於已有不少仍存野心的藩王會暗中插手其間!
不用多問屋內上座之人,他也能推斷而出,當日那刻意收買了商戶拒用寶鈔一事,想必就是那幾方勢力授意所致。只是眼下苦於尋不得佐證之物,才遲遲未能將主犯緝拿歸案。
不禁是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卻不想被這旁早已有心,點撥次子的盧老爺朗聲言道:“你兄長以為聖上舍不得,你也是這般以為?”
顯然剛才那看似不經意間的細微動作,已被上座的老爺逮了個正著,既然是避無可避,自當認真回話便好。略深吸了口氣。方大搖頭正色道:“兒子以為不然。那位玉屏公主雖最為聖上所愛,卻被其帝王之家的女兒身分所累,自出生之初起。便已是註定了,一切當以朝廷社稷為重!”
起了頭後,不免稍稍偏過一旁,抱拳向身邊的兄長略為示意。自己也是無意冒犯,只是礙於父親提問。不得已而為之。
本就只是倍感吃驚的盧臨巖,到底也是心胸寬闊之人。哪裡會因這點小小的分歧,便將心中怨氣直衝對方而去。何況此人正是與自己一母同胞的至親手足,不覺微笑著擺了擺手,以示無礙。
期間一切,自然全都落入了上座的老爺眼中,本就聽得次子所言後,禁不住已是目光炯炯的這位,更是說不出的滿心歡喜。自家兩子這般地兄友弟恭,怎不叫人倍感安心,想來就算自己不在任上了,他兄弟二人也可互相扶持著,一路仕途頗為順利!
對於這旁老爺的眼神變化,那旁兩人倒不曾分心留意。略作停頓之後,便聽得盧臨淵接著前言,繼續言道:“所以此番和親之事,必是萬萬推遲不得。至於我們俯中的二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