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再為十一多做兩道放了辣椒的!”
杜萱娘正要去廚房,轉頭卻見陸掌櫃氣沖沖地進了院子,嘴裡還嚷嚷著,“杜丫頭,今晚不是說好請我們吃晚飯麼,怎麼現在都沒做好?”
杜萱娘一陣頭大,這頭驢定是看到崔穎上她家來了,特意來攪局的,她什麼時候說過要請他吃晚飯了?
“清叔,今晚家中有客人。”
“客人?難道我們與你家熟一些,我們便不是你家的客人了?”陸掌櫃囂張地幾步跨進堂屋內,抬頭掃了一眼堂上的老夫人及崔穎。
“不管,你今晚也得請,”陸掌櫃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然後猛地回頭盯著老夫人看,再過了兩秒,陸掌櫃這頭打了雞血的驢像被誰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回頭就跑,一眨眼便消失不見。
這個陸掌櫃要麼瘋了,要麼又在玩什麼把戲,杜萱娘深深地惱火,只得上前歉意地對臉上已有不虞之色的老夫人和崔穎解釋道:“剛才那個老頭是我的一個叔輩鄰居,心地極好,就是脾氣有些古怪,我們一般都不理會他的!”
“知道了,我在這裡陪母親,你快去廚房!”崔穎出來圓場。
掌燈時分,飯菜便陸續上了桌,為了省時間,當然是只做了五人份的,崔穎母子,張義兄弟,再加上杜萱娘自己剛好五人,周玉娥幾個女孩子則在廚房隨便做了點飯菜吃了。
青椒肉絲,青椒炒蘿蔔乾是為崔穎準備的,蒜泥青菜,涼拌豆莢,清蒸鯽魚,五香牛肉乾,野蔥蛋花湯是專門為老夫人準備的。
幾人正要入座,那陸掌櫃竟然去而復返,懷裡抱著兩罈子江南特有的梅子酒,萎萎縮縮地站在門邊,杜萱娘是動了真怒,“我說陸掌櫃,你今天是沒有吃藥?老跑來我家做什麼?春花,趕緊送陸掌櫃出去,順便去將鋪子門關死了,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進來!”
“杜,杜丫頭,我,我是來給你,你們送酒的,我馬,馬上就走!”一慣毒舌慣了的陸掌櫃居然結巴了!杜萱娘心中警鐘長鳴,仔細打量陸掌櫃,發現其眼神閃爍,神態卑微,簡直與平時判若兩人。
“你這是什麼酒?”杜萱娘疑惑道,難道那酒被他動了手腳,想哄他們喝下才前倨後恭的?
“二十八年前江南清陵縣陳記酒坊釀的梅子酒,你們看這泥封上的陳記標記,絕對沒有假,當年陳記關門後,我特意花重金去私人手中買了這兩壇梅子酒埋起來,今天正好拿來給你待客。”陸掌櫃說話終於正常了一些,杜萱娘卻覺得他的眼睛又不正常了,老往老夫人那個方向瞟,好半天杜萱娘才搞懂,原來他不是在對她說話。
上座的老夫人突然有些動容,也對著陸掌櫃一陣猛瞧,好半天才失望地收回目光,杜萱娘是何等人物?那是比狐狸還狐狸的人精,立刻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
崔穎對這個眼睛亂晃的糟老頭子越來越反感,“既然如此貴重的東西,你便留著吧,今晚我們只是家常便飯,用不著酒!萱娘,我們用飯吧!”
“好,我先打發了他,”杜萱娘忙說道,“清叔,你這梅子酒不醉人吧?要不然你留下一瓶給我們嚐嚐!”
陸掌櫃忙點頭哈腰地過來,首先來到老夫人身邊,為老夫人倒了一碗梅子酒,一股酸酸地味道便瀰漫開來,然後陸掌櫃又給崔穎,張義,依次倒下來,給杜萱娘倒酒時,杜萱娘意外發現陸掌櫃的雙手輕微顫抖,對於陸掌櫃這樣的武林高手來說,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陸掌櫃心情激盪成這個樣子?
“清叔,你也坐下與我們一起用飯吧!”杜萱娘朝張義使了個眼色,張義立刻會意,站起身來讓出一個位置。
陸掌櫃看一眼老夫人,連忙搖頭拒絕,對崔穎母子胡亂施了一禮後,又如第一次進來一般,飛快地跑走了。
再看老夫人,凝望著面前烏七麻黑,散發著一股子酸味的二十多年前的梅子酒,有些心不在焉,想來只要是有感覺的人,都會有一些特別的回憶吧,杜萱娘好奇的是很顯然老夫人與陸掌櫃的回憶都與這江南的陳記梅子酒有關。
“母親,你曾經喝過這陳記酒坊的梅子酒?”崔穎問的也是杜萱娘想知道的。
“喝過,我與你父親初識便是在清陵縣的陳記酒坊,”老夫人端起那梅子酒聞了聞,卻不入口,好半天才有些嚮往又有些神傷地說道:“二十多年前,陳記酒坊的梅子酒遠近聞名,卻有當地的惡霸想打酒坊的主意,那老闆一氣之下,決定關掉酒坊,再也不賣酒,那時母親也是個任性的,便換了男裝帶著下人去那酒坊買僅剩的幾十壇酒,卻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