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叫過自己繼父的失魂落魄的崔穎,小心地說道:“他這是求仁得仁,你別太傷心,否則你母親又該擔心了。”
對門得了訊息的崔念與祖母急匆匆地奔向崔穎,陸掌櫃忙上前去攙著自己的夫人,“夫人彆著急,崔大人他沒事!”
陸夫人看到鮮血淋淋的韓略,再看看眾人的神情,想著陸掌櫃曾經給她透露的一些事,立刻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點點頭,吩咐王寶道:“你們立刻厚葬韓先生,然後回去對府裡的姨奶奶說你們大人今日不回府了。”
陸夫人與崔念一人拉了崔穎一隻膀子,將木偶人一般的崔穎拉去了陸家。
“夫人,這裡風大,我們也回吧!”雪竹將杜萱孃的披肓拉了拉說道,孕婦見血始終是不太好的。
杜萱娘卻看著王亦誠不說話,王亦誠很快便從杜萱孃的眼裡讀懂了她的意思,見崔穎進了陸家,上前仔細揉捏韓略的臉部,折騰了半天,證實了屍體的確為韓略本人。
原本在季琳兒院子裡準備紅封的趙韻兒三姐妹也被驚動,因為有兩個即將出閣,不敢再跑到大街上去,只好在門內向外面張望。
“母親,為何韓先生要在我們大門外自殺?難道他不知道明日是大姐姐的大喜之日?”李冰冰不滿地跑過來抱怨道。
“那是自己尋死之人,但凡他還想著一點別人,便不會去走那一條路。妹妹就別抱怨了,再說了的死也與大姐姐的親事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好不好的。”顧青橙冷靜地說道。
杜萱娘看著顧青橙,想起李進從前曾唸叨過,他唯一的外甥女出嫁,他要如何如何的讓她十里紅妝,風光出嫁,如今卻連他的人在何處都不知道,於是,心底的悲慟再也壓制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杜萱娘這一倒下一時半會兒肯定是起不來的了,第二日,穿著鮮紅嫁衣的趙韻兒出門之前來到杜萱娘床邊,正正經經地磕了三個響頭,“若有來世,韻兒願做母親的母親,原樣還報母親的恩情!”
“我也但願有來世,如果我們幾個還有緣做母女,母親一定會多抽時間來陪陪你們,不要等到你們都長大成人,快要出嫁時才想起母親已經好幾年沒為你們做一頓飯,洗一次衣了。母親只希望你們將來都能過得比母親倖福,夫妻攜手到白頭。”
一旁的顧青橙,李冰冰也與趙韻兒一起哽咽不已。
“母親還有幾句話要叮囑你們,雖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但有一點你們一定不可忘記,你們自己也是一個獨立的人,婆家對你們好,你們要知好歹,婆家對你們不好,也不可一味的忍耐將就,只有你們自己活好了,你們的夫君才可能過得好,你們的孩兒才可能不被人欺負。”
趙韻兒重重地點頭,“韻兒謹記,韻兒一定會先照顧好自己,得夫君愛重,公婆喜歡雖然很重要,但是韻兒從來沒想過為此將自己全搭進去。”
“很好,韻兒已經明白母親的意思,今日你一旦踏出這個家門,未來的路便只能靠你自己了,母親與兄弟姐妹幫你也只能幫你一時,不可能幫你一世。母親不能親自送你出門,母親便提前祝福我們的韻兒一生順遂!”
趙韻兒出嫁後,家裡又開始張羅起春節的大小事情來,因為季琳兒個性爽朗的緣故,很得家裡人的喜歡,尤其是顏彥與苟春花兩個,因苟春花要養胎,她自己手上的事務便全部交給了季琳兒,自己只在一旁看著。
陸掌櫃的師妹到底還是不能來,好在陸掌櫃還有幾分面子,他這位神龍不見首尾的師妹便將自己的大弟子給杜家送了過來,陸掌櫃考校了一在番後,很滿意,立即便讓這個臉上長了大黑斑的名叫烏閒的中年婦人住進了杜家,負責杜萱孃的膳食與起居。
康定府那邊因為交通不便,再加上冬天大雪封路,訊息傳遞得就更慢了,陸掌櫃知道杜萱娘很想知道曲翠櫳身邊的那位侍女的情況,便允諾等明年開春,杜萱娘順利生產後,親自跑一趟康定府,這才將焦躁的杜萱娘安撫住。
崔穎將韓略安葬後也病了一場,陸夫人便帶了崔念回去照顧病人,誰知崔念那個魔王回去後便將他那幾個庶弟庶妹欺負得連屋門都不敢出,被崔穎連夜趕回杜家。
崔念回到杜家後倒是老實得很,尤其是見了顏彥及比他還魔王的李冰冰。顏彥從來都是和顏悅色,連句重話都不曾對他說過,崔念卻對她十分服貼,對張恆與張捷兩個小傢伙也愛護得很。至於崔唸對李冰冰的服帖,則是硬生生地讓他這位四姐的拳頭給打服的。
從前崔穎還可以欺負一下書呆子三哥王諫之,但是自從王諫之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