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銀子的損失事小,只是那幾位掌櫃被殺後,蜀中李氏恐怕從此便對洛陽的李家勢力失去控制,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杜萱娘抬頭看向李進,淡淡地說道。
“萱娘,你。”李進霍地坐起身來,神情複雜地看著杜萱娘。
“我的身體已經好徹底,難道還要一直綁著你,讓你一輩子不離開我左右?只是你去歸去,還是要儘量相信你的手下,能不親自動手的,就最好別親自出手,這是我唯一要向你祈求的。”杜萱娘說道,“當然洛陽的事解決了,如果可以,也可順勢將長安的隱患也一併解決了,我在這邊有小方和清叔他們,安全得很,你儘可以放心!”
李進伸手將杜萱娘攬進懷裡,“我不捨得離開你。”
“我也捨不得你,但是短暫的離別也是為將來長久的相聚,阿四,我們多想想將來心裡就不難受了!”
杜萱娘也緊緊地抱住李進,想將不捨之情嵌進對方的骨肉裡。
李進在當天晚上便離開了龍泉驛鎮,可以想像洛陽那邊情勢之危急,又讓杜萱娘擔上了一層心事,好在這回李進特意為她留了聯絡的方式,不用如上次一樣只能收信,不能寫信。
李進的離去讓杜萱孃的情緒低落了好幾天,直到崇州府那邊突然來了兩個孫旭光將軍府上的管事模樣的中年人。
“見過夫人,奴才們是崇州府孫將軍府上的管家,將軍大人與孫老爺是一家子,如今孫老爺出了一點事,正滯留在將軍府中,將軍大人便想著將孫家少爺及小姐接去崇州,好讓他們父子相見。”那兩個管事倒是禮數不差,只是杜萱娘心中卻疑huo叢生,按說孫旭山有事,要接孫寶兒前去崇州,可也不能連自己家的隨從都不派一個吧?
“孫老爺到底出了何事?”
“有將軍大人在,孫老爺出不了多大的事,只不過需要的時間長久些,杜夫人請放心!”那兩個管事說道。
“寶兒兩兄妹正在後院先生處,兩位管事且稍候,我親自去後院喚他們去!”杜萱娘站起來說道,果然見那兩個管事臉上的喜悅一閃而逝。
一出後門,杜萱娘便對馮氏說道:“請馮姐姐立刻去叫小方到顏先生院子裡來見我。”
孫寶兒兄妹聽見他們的父親出了事,只是面lu憂色地站在一旁等候杜萱娘,顏放與呼兒韓發話,這兩兄妹的突然變得穩重讓杜萱娘暗感欣慰。
“寶兒,從前你們家與你伯父家往來得多麼?你怎麼看你伯父家只派了將軍府的人來接你一事?”杜萱娘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端著一杯茶慢慢啜著的顏放及還沒到夏天便拿著一把大蒲扇扇著的呼兒韓,先徵詢一下孫寶兒的意見。
“回杜姨,在今年我們家棲霞山被人覬覦後,崇州的伯父才與我們家來往的,從前我們都不知道我們還有一個伯父的。而且我父親去年出門的時候帶了六名武藝高強,經驗豐富的護院,還有兩個小廝,兩個小丫環,如果這次我們家的下人沒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是我父親真的出了事,而且還不會是小事,還有一種便是這兩個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孫寶兒答道。
孫金鈴卻撇了一下嘴說道:“哥哥,父親能遇到什麼大事?他的大事便是給那個叫桂桂的治病,只是父親跑去將軍府倒是有些奇怪,我只知道我父親是極不喜歡這個伯父的。”
“我們先不要瞎猜,等小方叔來了便知道了。”杜萱娘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或許是自己真的一時多疑。
不一會兒,小方飛奔進小院,“回夫人,顏先生,呼兒韓先生,我們剛才門g了面將那車伕與隨同前來的婆子審問了,他們說孫先生的確是出了事,說孫先生家那個姨娘竟是張延鶴府上的逃妾,如今孫先生與那姨娘都被張延鶴抓了起來。”
“逃妾?寶兒,你那姨娘是什麼時候到你們家的?”杜萱娘一聽便頭大了,這回孫旭山惹的事的確不小。
孫金鈴還只是個歲的孩子,聽說父親真被人抓了,愣了一下便驚惶地哭了起來,孫寶兒眼睛紅了一下,到底還是將眼淚逼了回去,“也是在上回那場無妄之災過後,父親上崇州的將軍府去感謝我伯父,回來時便有了桂桂姨娘。”
杜萱娘與顏放對看一眼,同時嗅到了其中的yin謀味道,杜萱娘向顏放請教,“顏先生怎麼看這事?”
“據聞孫先生是大大方方地帶著那名逃妾出遊的,說明孫先生對此事並不知情,但同時也說明節度府對這名逃妾並不上心,否則怎可能連果州這麼近的地方都沒來尋找?所以此時孫先生被抓,就有些蹊蹺了。”顏放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