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又含笑說道:“這些是四品夫人的朝服,本來是要由宮裡的公公們送來的,我怕你嫌麻煩,讓我打發走了。後面這些則是京城裡最出名的繡莊裡手藝最好的繡娘,趕了兩個月才趕出來的嫁衣和大內工匠特製的金冠。”
杜萱孃的笑臉在臉上滯了一下,隨即那耀眼的喜悅如水面的漣漪層層散開,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大的愛意便是給這個女人婚姻,這個定律不管在什麼時代都適用。
陸老夫人暗暗點頭,孩子們卻表情各異,顧尚兄妹與李冰冰自是高興不已,張義的表情有些黯然,如果杜萱娘嫁給了李近,她便不再是張家人了,這幾年來母子之間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一直是他心底最珍惜的東西,將來這種感覺還會有嗎?
一直沉默的王諫之卻突然說道:“姨娘,你不能與別人成親!”
堂屋內原本洋溢著的喜悅氣氛一掃而空,李進的笑容消失,“諫之,你母親寡居,為何不能與人成親?”
“姨娘是我王家之人,我父親也還在世,姨娘再與人成親,於禮不合!”王諫之的異議也給杜萱娘潑了一盆冷水,剛才自己竟然差點被李進感動得失去理智,等孩子們長大成人後再談婚論嫁的計劃是早就決定好的,豈能隨意更改?顧尚兄妹與李冰冰倒罷了,張義,趙韻兒,王諫之三個人的胡思亂想是肯定的。
李進的眼神已經冷了下去,杜萱娘搶在李進開口之前說道:“諫之,那時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清楚,早在你們家出事之前我便已經不再是王家人了,否則怎麼會又成了你大哥的母親?四舅舅對母親的好,還有對你們的好想必你們自己也都是心中有數的,母親這輩子若還要再嫁,便非你們四舅舅莫屬,但是早前我答應過你哥哥他們要一真看著你們成家立業,所以母親和四舅舅現在只是訂親,將來合適的時候再成親!”
“萱娘,”李進急了,訂親和成親可是兩個概念好不好?
杜萱娘側身抓住李進的手,目lu祈求之色,“阿四,我求你答應我這一回好麼?要不然我允你先納妾!”
陸掌櫃則在一旁不滿地冷笑一聲,“你這是佔著茅廁不拉。”
陸掌櫃接下來說了什麼,杜萱娘已經聽不見了,因為她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汗毛根根立起,藍眸!她又在秀姑扭曲的臉上看到了藍眸,此時的秀姑不知何時已經呈半起身狀態,手裡居然還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想做什麼?李進的手下去那裡了?為何沒人阻止她?這些想法在杜萱孃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但是秀姑的動作比杜萱孃的閃念還要快,秀姑猙獰的藍眸藍光大盛,將那刀鋒也映成藍色,如一道藍色閃電直直地刺向李進的後背。
當杜萱娘可以再次看到李進那冰塊臉及孩子們的燦爛笑臉時,已經距離那場接風宴過去了五天。
陸掌櫃像趕鴨子一樣將滿屋子除李進外的喜極而泣的大人小孩趕出去後,頂著兩隻熊貓眼給杜萱娘仔細把脈。
李進如被人放入了烘房內烘了半個月,不但人瘦得脫了形,還嘴乾裂,雙眼紅腫,看到杜萱娘醒來,將頭埋在了杜萱孃的另一隻手的手心,那溫熱的淚水褥溼了杜萱孃的手,susu的,癢癢的。
杜萱娘很想說話,卻發覺喉嚨裡漏風,只能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暫時別說話,”陸掌櫃從未有過的溫和語氣,讓杜萱娘更加篤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二一六養傷
杜萱娘等李進發洩夠了,抬起頭來看她時,送給他一個自己能夠醞釀出來的最大的笑容,李進別過臉去,好一會兒才又回過頭來說道:“對不起萱娘,讓你受苦了!你若不能活過來,我也不想再繼續在這個世上苟活,幸好上天垂憐,又給了我們機會,以後我的命便是你的命,你的命也是我李進的命!”
李進的話堅定而又決然,讓杜萱孃的眼角溼溼的,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同時很欣慰李進沒有說謝謝兩個字。。
原來秀姑中的是一種叫做“幻情”的毒藥,這種藥平時附著在人體內,無任何毒xing顯lu,對人的身體無礙,但是一旦這人動情,這種毒藥便會積聚在人的腦部,讓人的眼睛呈現藍色,同時這人本xingmi失,愛意變成恨意,瘋狂攻擊自己所愛之人。
李斑是死士營的營主,深知秀姑對李進的情意,所以從一開始讓秀姑接近杜萱娘等人時這個惡毒的刺殺計劃便擬好了,中了“幻情”之毒的其實有兩個,一個是秀姑,另一個是姬銀霜。
只是李斑看走了眼,姬銀霜對李進並非男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