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溫意與愛惜,而是一種靜到極致的,怨恚。
當晚安逢然喝過藥,便昏昏沉沉睡去,可是睡得極不安穩,笙兒不時拿溼毛巾替他拭去冷汗,守至天明。
翌日熹微,安逢然一覺醒來,就先擔憂起慕半依的情況。更衣梳洗完,馬上去往隔壁。輕輕叩響房門,可惜無人回應。
以為她還在睡,安逢然縮回手,轉念想到什麼:“笙兒,你陪我出去一趟。”
笙兒詫異:“公子,你要去做什麼?”
安逢然喟嘆不放心:“慕姑娘的身子現在正需調養,這裡又是客棧,怎能以粗淡菜食應對。”
他這般為對方著想,殊不知自己的身體更需要休養。
笙兒生氣:“公子要買什麼,直接告訴我便是,何必親自動身。”
安逢然搖搖頭:“這種事,豈可馬虎。”
在他一陣堅持下,笙兒迫不得已同意。留下車伕照看,出了客棧。
因去的早,回來後還不到正午。笙兒手裡捧著大大小小的藥袋錦盒,因走了一段路,安逢然臉上已泛透著紅潤,看去竟多了幾分神采。
不過回來,車伕說慕半依一直沒有起。安逢然有些不安,重新叩門輕喚,然而幾聲後,屋內依然毫無響動。安逢然伸手一推,才發現房門竟沒上鎖。
他心覺不妙,馬上推門而入,果然空無一人。
人呢?!
安逢然神色慌張。見床上被褥堆疊整齊,小桌案几上也沒留下字條。一時間,心焦如焚。
“公子!”他轉身出屋,笙兒忙放下手中的一大堆補品,緊跟著追出。
安逢然不知她去了哪裡,也不知該從何處去尋,只是本能地往前奔走,當穿過二樓走廊,拐到樓梯口時,腳步倏然一頓——
慕半依正一步一步,緩慢踏著樓梯而上。當察覺頭頂有陰影覆蓋,不禁抬首,看到幾階之上,安逢然臉漲通紅地望著自己。
慕半依一驚,顯得措手不及:“安公子”
安逢然眸中波光動盪。直有些語句不清:“去,去了哪裡?”
慕半依右指縮動,攥住手底一小包紙裹的藥,被掩於垂落的衣袖之中。
她輕莞:“我早上睡不著,就到外面四處逛逛”稍後看他的臉色,愧疚道,“讓你擔心了”
既是安然無恙,安逢然舒口氣,一直處於繃緊的心絃鬆弛下來時,才覺腳底有些虛浮。
他扶住欄柱,慢慢道:“沒事就好”
慕半依不免擔憂:“那你呢,還咳得厲害嗎?”
安逢然點頭,繼而目浮笑意,猶如水一樣的柔和輕淨,讓人凝視間,不知不覺想要墜進其中,好像如此一來,便能忘掉這塵世紛亂。
之後笙兒趕來,看到慕半依,也算替自家公子鬆口氣,回房途中,慕半依走在後面,順手將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