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身體如何能好?”“好吧,今天晚飯我也不吃了!”
柏叔守在門外,當看到笙兒端著乾乾淨淨的碗盤出來時,彼此會心一笑,更是對某人佩服不已。
後來慕半依嫌麻煩,乾脆一天三餐都跑來跟安逢然一起用。以前安逢然由笙兒伺候,屋內只有兩個人顯得十分落寂。如今多出個慕半依,一下子溫馨熱鬧不少。慕半依總故意在自己碗裡剩下些飯菜,等安逢然快吃不動時,便眯眼笑道:“這樣吧,我們一人一口,看誰先吃完?”最後自然都是安逢然先吃乾淨。因為那勺子也是慕半依派人特別製造,一勺頂她自己的三勺,也算公然作弊了。她哄安逢然吃飯的方法,可謂層出不窮。
儘管拿對方沒轍,但安逢然笑的次數卻越來越多,平常有她陪著聊天,也不向以往總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房間裡。雖說冬日裡還會犯起寒疾,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柏叔看在眼裡,樂在心裡。明白這位慕姑娘雖然說話直白不拘小節,實際上卻是位細心體貼的好姑娘。或許也只有她,能哄得公子每天乖乖吃藥用膳。原本她一名女子住在安府,總覺有些不妥,將來免不了流言蜚語。這件事安逢然也意識到,後來跟慕半依提起時,她卻滿不在乎地笑:“誰愛說就說去吧,我還管那麼多?再說了,我若搬在外面,怎麼能知道你每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轉眼過去兩個月,她跟府里人混得愈發熟悉,已經說客又不算客,大家總是左一句“慕姑娘”右一句“慕姑娘”地叫。特別當她與公子在一起時,二人白衣素裙,一個彈琴一個唱歌,那情景簡直美不可言,都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似乎有了這個人在,安府每天都是歡喜熱鬧的。
一場隆冬大雪過去不久,大地漸漸有了回暖氣息。破雲的陽光灑照在窗紙上,融化了凝結的冰晶,隱隱映繪出兩道人影。
屋內,慕半依正託著腮幫子,笑眯眯地看安逢然喝藥,可剛服到一半,院外突然傳來笙兒的驚呼阻止聲:“季小姐?!你怎麼會現在公子正在用藥,還不能進”
笙兒說到半截便停止,隨即有腳步聲臨近,只聽門“哐”地被推開,響起一道甜糯欣喜的嗓音:“安哥哥你回來了?!”
*
珠簾外有柔細的人影晃動,當她掀開簾來,明閃閃的晶珠正映得那面容俏麗,肌膚白嫩透粉,笑起時猶如青荷露珠,極是秀靈可人。
她身披抵風的毛皮披肩,下配一件杏黃色襦裙,腰繫飄長絲絛,粉靨挾情間,更顯盡了小女子的嬌憨天真。
當季宛嫣進來,便見桌前坐著兩個人,素裙白衣,就似畫中的流雲飄雪那般相得益彰,連此時聽到她的聲音,都是很有默契地一同回首。
不知是因某張容顏,還是因那畫面太美好。這一刻,季宛嫣的笑容竟僵在臉上。
“你,你”她突然移目,死死盯向安逢然身旁的陌生女子。穿著一襲淨潔長裙,頭上斜梳小髻,簡單到沒有任何珠釵點綴,與自己來前的一番精心妝扮相比,可說有著天壤之別。但偏偏如此,她坐在那裡卻是意外地引人注意,彷彿有青山碧水,白雲薄霧,都圍繞著她而轉動,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愜意自然。而一雙眼眸,晶亮亦如經過輪迴之洗,連碎礫塵穢都無法染盡,因此更顯容顏煥著光芒般妍美絕麗,一眼,便把人吸懾住!
此刻她微笑望來,眼睛幾乎眯成了月牙,正透著幾分驚訝與好奇,但流露更多的是親切友善。這種直視,映入季宛嫣眼中卻成被針扎一樣疼痛。
她臉上失去笑容,兩手自己都未察覺地攥緊起來,脫口直問:“你是什麼人?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慕半依一愣。怎麼這語氣聽起來,倒像自己成了不速之客?
安逢然聞言起身,看到眼前人,竟浮現一絲頭疼倦意,低喚一聲:“宛嫣”
季宛嫣這才收回目光,面對白衣清雅的安逢然時,立即重拾歡喜之色,但隨後又抿起櫻桃唇,只顯分外委屈:“安哥哥,之前聽說你去了南顧,為何這麼久才回來?”
絲絛飄揚間,她已跑過到對方跟前,杏眸中水光閃爍彌著霧氣,仿若下一刻,便要撲進對方懷裡。
安逢然輕微嘆氣,只以一貫的溫和語氣道:“我沿途有事而耽擱。”
“有事?”不知想到什麼,季宛嫣突然狠壓眉頭,朝慕半依瞪去。這目光裡摻雜的情緒強烈,像有無數錦針射來。
因此感受到,慕半依身形不自主地往後一仰,倒被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
季宛嫣繼而挽起安逢然的手臂,舉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