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雨傘。”
“我們必須離開這裡!”歐陽用拇指不斷拭去喬妝不停的淚水,“堅強一點,我們得趁著大雨抹去我們的行蹤,打起精神來,喬妝,我們必須走!”
喬妝依舊死死地抱著他,歐陽忍不住揚起手來,想一巴掌打醒她,卻在靠近她臉龐的瞬間停住,他看到她翕動的嘴唇,因為慟哭而微張的下唇上兩粒凹陷的白色的米粒大小的潰瘍,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的嘴唇一直紅腫著,罪魁禍首正是自己那個生硬拙劣的吻,自己咬破了她的嘴唇?!
原來一直以來傷害她的都是自己?是自己把她“救”出經偵局,卻引來幾路人馬追殺;是自己為了儲存案件資料,把她留在樓梯間被人迷暈;是自己跑去藝苑經濟找她,咬破了她的嘴唇;是自己拉她跑路,扭傷了她的腳踝;是自己讓她冒充人妻,害她滿臉滿身全是鮮血;是自己去追禹筱,放任她在現場被死屍嚇破了膽
喬妝一句“不要再離開”還不足以說明自己的後知後覺,一廂情願已經深深的傷害到她了嗎?!自己總是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候離開她,去做那些無關緊要的補缺善後,卻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她跟自己在一起,收穫的也只有危險和傷害,程啟軒帶給她的快樂和知足是自己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夢想。喬妝恐怕寧願自己連她的圓心都看不到,更不要妄想紮根在一起。
現在還不是時候,喬妝,歐陽把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前,暗暗起誓:等我們洗脫了嫌疑,我會親手把你交回程啟軒身邊,相信我,你一生平安幸福才是我最大的心願。
“我們一起走!”歐陽下定了決心,開啟車門,凜冽的寒風捲攜著巨大的雨點斜刺進來,喬妝受驚蜷起了身體,歐陽抱起她,“別怕,我會保護你。”
風寒雨大,歐陽抱著喬妝,吃力地開啟了後備箱:只有一隻行李箱,這種情況下也不方便開啟檢視,歐陽抬起左腿踩在後備箱上,擔住了喬妝的分量,才空出右手來,提出了行李箱,復又抱起喬妝。
腳下全是土路,已經被暴雨澆淋得泥濘不堪,喬妝被雨水砸得睜不開眼,腹窩裡積滿了雨水,她的腳踝有傷,歐陽也捨不得放她下地,只好抬腿使力將她舉高一些,緊緊抱住她,深一腳淺一腳,小心翼翼的往土坯屋方向走去。
一道閃電劃過山坡,緊接著天雷滾滾炸響在耳旁,風聲呼嘯,雨音滂沱,歐陽絲毫沒有聽到,喬妝迷濛中斷斷續續哭喊著:“程諾,救我敬軒求你,放了我們求你”
程諾顯然無從知曉也並不能趕來救她,他正坐在山岩之上一座六角轉樓中,紅木窗欞,雀鳥報喜的窗花紅紅豔豔的蓬勃在暴雨裡,清水磚牆,紅漆木門,斑駁著歲月留痕,彷彿遺世獨立的畫舫漂浮在歷史浮沉之間。
窗外是一棵高大的合歡樹,藤蔓蜿蜒攀附著它的身體,恍若一個面容清白的婦人靜靜地矗立在門口,月白的衣衫,齊耳的短髮,茉莉香的髮油,嚶嚶繚繞著程諾的心扉。
“這株合歡還是我和雅蓮一起栽種的,如今都這麼高了,”程諾推開窗,用窗格支住,這裡的一切都還是三十年前的樣子,程諾將手伸出窗外,把一壺泡好涼透的菊花茶凌空澆了下去:“你最喜歡的千葉玉玲瓏,收到,就留著慢慢品吧,近來風急浪大,我這條千瘡百孔的破船就快駛進你的港灣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人總是因無而有,因有而失,因失而痛,因痛而苦。看淡得失人無憂,看破生死自從容,你又何必再糾結呢?”
“聽說你一直跟那邊有聯絡,”程諾言歸正傳,“我知道你不會說,我只問你她過的還好麼?”
“你既然知道我不會說,又何須多此一問呢?!其實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我也不知道,有十幾年了吧?紫夜不歡迎我們,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第二十一章 雨夜驚魂
更新時間2013…5…29 14:06:53 字數:2352
夜色來的悄無聲息,雨勢太大,雷聲轟鳴,很容易讓人忘卻了時間。平日裡這樣的雨夜,歐陽最愛坐在臥室窗前,對著濃黑的天空抽菸,藉著窗外路燈的微光,看或畫一副喬妝的速寫,朦朧中她格外的迷人;他不喜歡開燈,黑暗裡所有的心事都可以隨著升騰的煙霧嫋燃離析,有時他也會對著窗外的細雨小酌幾杯,過完癮就對著玻璃窗哈氣,看著熱氣圈慢慢變小、消失,就像喬妝總是來了又走,漸漸消失不見,那時的歐陽總是有些傷感,藉著酒勁也能孤獨的唱幾句老歌:“我愛的人已經飛走了,愛我的人她還沒有來到”
此刻喬妝就在自己身邊,歐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