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裡的風夾雜著冷,絲絲細雨飄灑而下,街上沒什麼人。
席雲芝坐在南北商鋪的櫃檯後頭烘手,心中的思慮更甚。
自從那日去酒肆留下一隻食盒之後,已經十多日了,原本以為至多五六日,他就會來找她,可是,他卻沒有來。
席雲芝那之後又去了一趟酒肆,卻聽那掌櫃說,他那日醒來便將食盒抱走,然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被暖烘烘的爐子燻的昏昏欲睡,席雲芝見店裡現在也沒什麼客人,就跟代掌櫃說了一聲,自己便提前回家了。
因為外頭下雨,代掌櫃找了一頂轎子送她回家,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風寒,席雲芝只覺得她想睡的不得了,眼睛都快睜不動了。
頭剛一放到枕頭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裡,她回到了小時候,爹孃都還那麼年輕,云然還那麼小,那麼可愛,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睡夢中,席雲芝的嘴角依然上翹。
她這一覺睡醒,已經是華燈初上酉時,想著不知夫君回來沒有,她還要去給他做些飯菜,掀了被子便要起床,卻聽見靜謐的房間內想起一道男聲:
“醒了?”
席雲芝轉頭望去,只見步覃正坐在屏風前的一張太師椅上看書,見她醒來,便就放下了書,往她走來。
步覃動作自然的摸了摸席雲芝的額頭,語氣雖冷猶熱:“回來見你睡著,便沒叫醒你,可是身子不爽?”
席雲芝睡了一覺後,不知精神多好,當即搖頭,對步覃問道:“夫君,你們吃飯了嗎?”
“吃過了。劉媽說鍋裡給你留了飯菜,你現在要吃嗎?”步覃在床沿坐下,動作極其溫柔的替席雲芝拂開了額前的一縷亂髮。
席雲芝得知夫君已經吃過,自己也就不著急了,原本想起來,現在卻只想懶洋洋的躺在溫暖被窩裡不動,享受著平日裡從未享受過的溫情時刻。
她家夫君關心人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嘛。
步覃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嘴角帶著溫和的微笑,不禁問道:“今兒發生什麼好事了,你做夢在笑,現在醒了,還在笑。”
席雲芝深吸一口氣,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總覺得今天特別好,做的夢也好,夫君也好,躺在被窩裡也很好。”
“”她的話讓步覃覺得,這就是個愛撒嬌的小孩在向他撒嬌呢,當即問道:“那夫君平日裡待你不好嗎?”
席雲芝見他佯裝生氣,便就乾脆坐起身,將自己撲入他的懷中,緊緊摟住他說道:“也不是不好,只是夫君平日太冷了,一點也不溫柔。”
步覃看著她的側臉,只覺得她睫毛長長的,呼扇呼扇的,櫻桃小嘴挺翹鼻,微微嘟起的嘴,像是在對他從前態度的控訴,看著看著就令他不覺目光深了起來。
有些粗糙的手指劃過她鮮嫩的肌膚,只覺她像是剝了殼的雞蛋般,叫人碰上就難再收手,一路從她的臉頰向下撫摸,她穿著睡覺的中衣,衣領是大開的,只要稍一探入,就露出內裡雪白無暇的美玉肌膚。
步覃從來都不是喜歡隱忍的人,當即便將之壓入身下,耳鬢廝磨一番。
席雲芝一覺剛睡醒,有的是精神,於是,便比平時要更配合幾分,身子越發柔軟的她在步覃寬闊的胸懷中,彷彿柔弱無骨般,步覃來回衝刺幾百回合後,才伏在席雲芝的胸前送出了自己。
兩人緊緊摟在一起,席雲芝用四肢纏住步覃的身子,不讓他翻身,步覃也樂得不動,聽著她激動的心跳,回味先前的美好。
原本是想回來休息休息的席雲芝,這下就更累了。
自從席雲芝接管了商素娥的產業之後,席雲春便就沒再來過她的南北商鋪。席雲芝對她本就是疲於應對,她不來,她自然沒有想念的道理。
可是這一日,她卻突然上了門。
模樣還是從前那般嬌媚豔麗,但眉宇間卻多了絲絲的愁怨,進來席雲芝的店中,也沒有從前那般熱情,只是坐在那裡冷冷的看著席雲芝櫃檯上的東西發呆,跟她說話,也是愛理不理,像是掐著什麼時辰般,申時剛到,她便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席雲芝不解的叫住了她,問道:
“妹妹可是有心事?”
席雲春沒有回頭,只是身子頓了頓,便就不再理會席雲芝,跨著步伐走出了鋪子。
席雲芝見她如此,心中有些疑問。
如今的席家,大房早衰,三房次之,如今五房和四房也都兩敗俱傷,只剩下她們二房仍舊平安無事,照理說,她應該是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