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她怎麼猜測;也不會猜到云然如今的身份。
她不敢問為什麼,怕給有心人聽到了做文章,畢竟云然不是公然與她相認的,而是偷偷的,也就是說,他現在並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
趕了半天的路程,抵達了三皇子齊昭位於雍州的行宮,齊國的地裡分佈都以州來命名,一路由北至東分別為兗州,雍州,崇州,禹州,平州和都城幽州,每座洲之下又有無數個城池組成。
齊昭將席雲芝母子帶去了議事堂,屏退左右之後,齊昭才對席雲芝張開了他的懷抱:
“姐,我們又見面了。”
席雲芝拼命忍住一股想哭的衝動,雙腿如灌了鉛水般不能移動分毫,齊昭主動向她走來,將席雲芝擁入了懷,感受姐弟間這暌違已久擁抱。
所有的感動都化為淚水,從席雲芝的眼眶掉落。
齊昭告訴她,當年席老太命人將他丟下水,就被當時還是齊國王爺的皇帝偷偷救了回去,因為當時的他羽翼未豐,不敢將齊昭的身份公之於眾,只能把他當做私生子養在身邊,直到前幾年,皇上登基,齊昭才被認祖歸宗,有了名位。
席雲芝聽他說的輕描淡寫,但也能明白這一段路他走的有多艱辛。
“姐,你不要怪我這麼就都不去找你,實在是時局太過兇險,我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
齊昭對席雲芝真摯的說,與其不顧一切把席雲芝接來齊國和他團聚,每日擔驚受怕,齊昭更願意將一無所知的她留在蕭國,日子雖苦,但也不至於遭人暗殺。
席雲芝看著他,真的很難相信,之前的小毛孩兒竟然長得這麼大了,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就好像小時候她無數次撫他那般。
“如今好了,父皇登基,我也有了爵位,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齊昭對她溫暖一笑,如冰山化開一般,席雲芝想到了另外一種能令她心房融化的笑容,躊躇了片刻,對齊昭說道:
“對了,步覃,我的夫君步覃被國師抓走試藥,云然你能不能去救救他,他之前在蕭國就受了重傷,還沒痊癒,再也經不起折騰了,你幫我去救他,好不好?”
齊昭眉峰微蹙:“步覃?從前的蕭國上將軍?”
席雲芝連連點頭:“是他,我三四年前就嫁人了,步覃就是我的夫君啊。”
“”齊昭看著席雲芝,臉上露出不爽,說道:“人我不能救,步覃從前領兵殺了我們齊國多少將士,這種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他被蕭國皇帝追殺,那是他咎由自取。”
席雲芝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不,不是咎由自取,他是因為娶了我才會變成這樣的。席家老太不知從哪裡得知我不是蕭國人,她把這個訊息捅上朝廷才會被蕭國皇帝借題發揮。”
齊昭看著自家姐姐哭泣的臉,一時不忍,便轉過身去,席雲芝見他如此絕情,不禁覺得失去了最後的機會,想到步覃可能會死,她就止不住的眼淚往下流。
齊昭看著她掩唇哭泣的背影,單薄又無助,實在於心不忍,這才重重嘆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議事堂,站到院子裡,憑空吹了兩聲暗哨,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三四個黑衣人落在了院子裡。
“去探一探國師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席雲芝在堂中聽到齊昭在院子說的這句話,強撐的氣力終於洩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齊昭派出的人便不辱使命,帶回了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席雲芝看著眼前這具像是從泥潭中掏出來的身體,又哭成了淚人,齊昭見她又哭,不禁說道:
“還有氣,把他帶去都城找太醫說不定還有生還的機會。”
席雲芝止住眼淚,連連點頭,齊昭見她眼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不禁又補充說了一句:
“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就他這樣子,就是治好了,估計也是個廢人了。”
席雲芝看著步覃目光中滿是決絕:“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放棄他。”
“”
齊昭酸溜溜的撅了撅嘴,冷哼著出去安排回京的事了。
皇家的馬車中既大又舒適,坐在裡面,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小安被齊昭抱在前面的馬車上,後面這輛是他特意安排給席雲芝夫婦的。
步覃躺在軟鋪上,席雲芝則憂心忡忡的為他擦拭身體,看著他千瘡百孔的胸膛,她又一次沒有抑制眼淚,正將他的手捧著心口,埋頭哭泣之時,她突然感覺到頭頂壓力。
難以置信抬頭一看,只見步覃正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