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帝王之力毀滅,死去的人就能復活?真是天大的荒謬!孩子,你已經入魔太深。你被自己的心魔所蠱惑,若是不及時收手,將會萬劫不復啊!”
“我早就做好萬劫不復的打算!我不怕死,我只怕活著毫無意義!”
“難道就因為你這荒謬的意義,而要害的整個天下陪你萬劫不復?倘若如此,就算我們真的復活,又如何能夠心安!這座帝國,可是我和你父親用生命去守護的地方!難道你真的忍心將它就此毀滅!”
“孃親,你在怪我?可我是愛你們的啊!”卿淺痛哭起來,“我這麼愛你們,不惜一切地想要救活你們!為何為何你卻忍心怪我”
“孩子。”寧媗為她拭去眼淚,柔聲說道,“母親怎捨得怪你?我們又何嘗不愛你!當初我們拼儘性命,就是為了能夠讓你活下來。你只要好好地活著,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回報。我知道你的愛,可是你又是否知道,真正的愛,絕非如此。”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那些對我來說,都已經毫無意義。”
“你跟離恨殿大弟子的恩怨情仇,我都已經知道了。倘若是我,我絕不會如此對他。孩子,學會寬恕,學會忘懷。只有這樣,你才能明白,愛之所在。”
“我雖然跟你容貌無二,但是你那樣的情懷,我永遠都學不會!我只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孩子”寧媗搖了搖頭,輕輕撫了一下臉上殘缺的面具,對她說道,“面具所能遮住的,並非只是容貌。”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孃親的意思是怕我會連累你的清名”卿淺驀然鬆開她的懷抱,往後退了幾步。從袖中摸出匕首,猛地往自己的臉上劃去。
她絕決地說道:“只要我毀了這張臉,就不會有人認出我,他們也就不會因此而對你發難!”
“孩子!”寧媗驚叫一聲,伸手想要奪過她手中的匕首,卻見她瞬間退的更遠。
“世人心中,孃親的名字與容貌聖潔無比,絕對不能受到絲毫汙濁。對不起差點連累了孃親”
卿淺說著,又一刀從臉上劃過。
“孩子!你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這麼倔強!為什麼說出這種話來傷害我們!”
“家仇可放,情仇難解。我恨魔界,更恨仙界。然而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我不能將孃親的傳說毀滅也就只有毀滅自己如此一來孃親就再也不會責怪我了吧”
“孩子!孩子!”寧媗對她伸出手,“父母從未責怪過你,只願你快樂無憂為何你卻不懂”
“孃親對不起我不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當初你們卻用生命去保護我”
“孩子!我的孩子!”寧媗流下淚來,她悲痛地說道,“父母從未在你身邊保護你,而如今竟然會冷漠至此”
“孃親,無論將來如何,請你記得,我是你們的女兒,我永遠都愛你們!”
“孩子,事已至此,我知道多說無益。我魂魄將散,也無法再去阻止你。只是你要記得,我們寧願用自己的永世寂滅,來換取你的一世安寧!”
望著她的容顏漸漸幻滅,卿淺再次痛哭起來。
“孃親!不要離開我!”
寧媗心痛至極,嘆息道:“倘若有一天你想回頭,你只須記得——”
聖蓮熾烈,子規啼血。大愛無情,天道可改。
這句話,卿淺如何能懂!只是到了最後,她卻要用生命去領悟!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傷荼蘼
卿淺自毀容貌,寧媗嘆息離去。
夜色之中,忽然傳來聲聲呼喚。
“卿淺!你在哪裡!”
這憂切的尋覓,除了墨渢,還能有誰!
卿淺慌張地躲在玉像後面,屏住了呼吸。
“卿淺,出來好麼?我知道你在這裡,可是我捨不得逼迫你。”
望著他滿臉悲傷,卿淺猶疑許久,心想長痛不如短痛,就此了斷也罷。
她從月色中緩緩走出,鮮血滑落臉頰,蒙染了夜色如水。
“卿淺!”
他大驚失色,立刻飛到她的面前,將她緊緊地裹在懷裡。
“是誰傷害了你,我去為你報仇!”他輕輕地拭去血跡,撫/摸著她的傷痕,心疼至極。
他拿出靈藥,正要給她敷上,卻見她猛地推開他,面色漠然:“沒有誰傷害我,是我自甘毀滅。”
“你為何如此傷害自己?究竟發生何事?”
“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不想再與你糾/纏。如今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