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觀深淵可悟道,不過張風卻不這麼認為,那無底的深淵簡直看的人心發毛,不入魔就謝天謝地了,還悟什麼道?
休息一陣,到了晌午,上清會終於正式開始了。山巔的廣場之上,玉虛勝境除崑崙派外,其餘的的各大名門和入流的二流門派還有那些散修隱士都已經到齊了。各大門派的人都涇渭分明的站開,掌教一把手則站在眾人之前。司徒劍南神色嚴肅的站在他們玉英派眾人之前,只不過當看見葛衣老者和張風后,才稍微點頭微笑了一下。
“架子還真有點大,要我們這麼多修道宿老來等他們一家。”開口說話的是排名僅低於崑崙派的碧玉派掌教,出人意料的是,這位掌教是為鬚髮潔白的老尼姑,她面色很蒼老,一道道皺紋深深的陷進了眼角,一道長長的眉毛一直從兩邊垂到了嘴角邊上。據之前風掌門介紹,這位天怒師太是整個玉虛勝境唯一一個功力高深的女流之輩,這也得益於她們玉英派的神秘功法。
離天怒師太最近的,是一個豎著髮髻的男子,穿著一身絲質的長袍,腰間掛著龍眼大的玉佩吊墜,顯出一副儒雅風流。他也是在場唯一一個不是道士的掌教。張風之前好像從風掌門口中聽說過他的名字,他是紫翠的掌門李牧
聽到天怒師太的抱怨,李牧微微一笑,道:“天怒師太何必著急呢,誰叫崑崙派是咱們玉虛勝境第一門派,既然是第一門派,當然是要擺點譜出來才行,一般的領導可都是在會議即將開始的時候才出現呢。”
張風暗道這個李牧是個挑撥離間的高手,笑裡藏刀,和風掌門估計有的一拼。果然,那天怒師太沒有經得住離間計,面色微沉,冷冷道:“哼,那崑崙派架子向來大的很,恐怕再過幾年他都要把我們合併成玉虛派了。”
“師太別動怒,也許天一真人是有什麼急事才耽擱了吧。”風掌門用一副老好人的表情說道。
一直沒說話的段一木突然開口:“我看師太說的有理,那崑崙派是根本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說不定在過幾年,我們在玉虛勝境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李牧呵呵笑道:“說不定那天一真人還真是有事耽擱了,說不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準備呢,難道是難道真如師太所言,要策劃搞什麼玉虛派?”
風掌門介面道:“玉虛派?貧道看估計有些不可能把”
兩個人都是雙面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來,只不過,風掌門似乎比李牧更高明一些,一個是明顯的維護崑崙派,似乎是老好人的樣子;而另一方則有些落井下石,出言非常的不遜。
葛衣真人無奈的對張風低聲道:“這般修道,什麼時候才能窺得天道?哎”
這時,一陣悠揚悅耳的絲竹聲從場外傳來,綺靡綿綿的絃樂中,又夾雜著男女纏綿的歌聲,猶如醺醺春風,令人不飲自醉。緊接著,碧空之中,一百多隻仙鶴從四方飛來,圍著山巔廣場臨空盤旋,場景煞是壯觀。
“崑崙派來了。”葛衣真人提醒道。
這時,一隊身著雪白長袍的道人邁著整齊的步子,嘴裡唸唸有詞,手持拂塵向廣場走來,忽然之間,一個身著水藍色道袍的白鬚老道凌空踏步而來,水藍色的道袍隨風飄揚,鬚髮也被吹起,一副說不出的仙風道骨。宛若天上的太白金星下凡。
他就是崑崙派的掌教天一真人!
眨眼的功夫,天一真人已經凌空來到了廣場之上,在眾人之前落下,腳步非常輕盈利索,像是一點也不費力的樣子。
“想不到他已經修煉到御空而行了”張風隱約聽到身旁的風掌門傳來的喃喃自語聲。
御空?嘿嘿,張風有些好笑,這樣低空而行也算是御空?那自己御劍飛行,在他們眼裡又會被描述成什麼樣子呢?天神下凡?
“有勞各位掌教久等,天一在此告罪。”天一真人目光緩緩掠過四周,深邃的眼睛彷彿是一灘無底的深淵,讓人看不穿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剛才還議論紛紛的眾位掌門頓時都堆起一副賣淫般的笑臉,禮貌客套的向他問好,並說沒事,哪個人沒有個急事呢?就連天怒師太也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和天一真人寒暄了幾句,不過,段一木的話語還是有些耐人尋味:“我們哪裡敢問罪於天一真人呢?哎,只不過我站在這裡曬了半天太陽,嘴巴有點渴,肚子有點餓而已。”
天一真人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含笑道:“既然各派掌門和修道名士現在都已經到齊了,那本屆的上清會也就正式開始。”
“蓬”的一聲,一束花炮沖天而起,在碧空炸開。璀璨奪目的光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