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全心全意的愛我,為什麼?我只是,只是想保護你而已,我——”寶清說著有些哽咽,便沒再說下去。翟淵見此,驀地鬆開了鉗住寶清下巴的手,背身不願再看她。
見此情形,不光是翟淵,就連一直有些糊塗的君昱都驀然清醒。卻依舊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與芳塵過去一定是有著某些淵源的。
卓王爺見此,也快步上前,接過翟淵手中的罪己書,開啟看了起來,越看這心中越是氣氛,剛一合上這罪己書便對翟淵說:“這毒婦不能留,如此有心計的狠毒女子怎配做我們瀚玥國的國母。若是不誅殺她,翟淵你還有什麼臉面,面對我們祈家的列祖列宗和天下百姓。作為你的皇叔,我就做主了,不將她凌遲誓不罷休。”
翟淵聞此,有些慌亂,還未從失去芳塵的痛苦中走出,便又要面對寶清的背叛。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只是站在原地發呆,不說也不動。
寶清只覺的自己是讓翟淵為難了,如今翟淵若是為了她如此掙扎,那說明翟淵的心裡還是在乎她的,只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寶清想著,便想咬舌自盡。卻被洛華及時識破,上前捏住了寶清的臉頰,譏諷道:“如此死了,實在便宜你了。這世上有些事不是死就能解決問題的。你死了不要緊,也要讓這世人知道到底誰忠誰奸,為安芳塵正了名吧。”
聞此,眾人都望著失魂落魄的寶清,方才的囂張跋扈早就不再,只有滿臉的落寞。
這就是人生,太多的未知,此時得意彼時便會失意。
翟淵聞此,這才回過神來,側身對門口的侍衛吩咐道:“來人,將皇后壓去天牢候審。”
如今寶清已經認命,也不再掙扎,只是不想死的那麼沒有體面,所以只對翟淵說:“陛下,罪己書已經寫下,陛下無須再審,請直接賜死臣妾吧。”
翟淵聞此,側身望著寶清,低聲說:“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去死。等我將一切查明證實之後,會讓你如願以償的。”翟淵說完,側回身去沒有再看寶清一眼。
寶清見此,心灰意冷,只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如今的她一無所有,甚至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做主。
所有的榮辱和興衰也只在一夕之間。
正文 二八八章錯位的人生
二八八章錯位的人生
子柔領著語楚,略顯蹣跚的進了宣政殿。
小榮子本想進屋通報一聲,誰知子柔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將小榮子攔下了。只跟語楚交代了幾句,便自己提這個食盒進了宣政殿。
時近午夜,宣政殿依舊燈火通明,子柔心裡清楚,在現在這種情形之下,翟淵是睡不著的,自個雖有孕在身,心力交瘁,卻也難以入眠。
翟淵看著案前的文書,看的入神,竟沒有注意到子柔進了屋,直到子柔走到了他身邊,將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上,翟淵才抬起頭來,有些訝然的望著子柔,而後趕緊起身將子柔小心的扶到自個身邊坐下,問道:“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往外跑,小心動了胎氣。”
子柔聞此,溫和的笑了笑,柔聲回道:“臣妾心裡掛念著陛下,知道您晚上睡不好,自然也是睡不著了。倒不如過來陪著您,有個伴也好啊。”子柔說著,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將放在桌上的食盒開啟,將食盒裡的點心湯品依次擺在了桌上,依舊面帶微笑的說,“有些時候沒下廚了,手藝也不知好不好,陛下就賞個薄面,多少吃幾口,也不枉臣妾這份心意。”
翟淵望著這案前的精緻食物,視線有些模糊。只覺的這世上除了芳塵之外,只有子柔能給他這種平凡卻真摯的關懷了。
如今芳塵走了,就只剩下子柔一個,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子柔離開他的身邊。
翟淵想著,情不自禁的環住了子柔的肩膀,有些哽咽著說:“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子柔知道翟淵還沉浸在失去芳塵的痛苦中,於是溫和的拍了拍翟淵的背,安慰道:“子柔永遠都不會離開陛下,咱們的孩子也是。再過幾個月,臣妾就要臨盆了,到時候這世上又多了一個人真心體貼陛下了。”
翟淵聞此,滿懷期待,不禁鬆開了子柔,拿起桌上寶清親手寫下的罪己書,有些猶豫的說:“雖然如今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了,可是寶清,到底要怎麼處置寶清呢。”
子柔見翟淵如此糾結,知道翟淵對寶清依舊是心存不忍,雖然寶清實在是該死,但若是殺了寶清,會讓翟淵往後的人生充滿了陰影,倒不如留她一條性命。如此,倒比直接殺了她,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