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和她一起將我父親接回了杭州。”我聽到這裡,我才感到有些意外,心裡隱隱約約地覺得可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畢竟舒曉羽和路鎮是父女,儘管他們兩個人可能相互都不知道,瞞是肯定要瞞著他們的,但既然路鎮已經在杭州,哪怕是無意撞見,他們見上一面恐怕是免不了的,只是我們旁觀的知情人卻又要多出一番感慨了,那現在這路鎮人呢?難道在隔壁房間裡?我疑惑地問路笑含:“那你父親現在在哪裡?”路笑含說:“他的病情本來已經得到了緩解,但由於旅途勞累,再加上精神上的刺激興奮,昨晚剛下飛機體溫就又上去了,只好緊急住院,我們一直都在醫院裡忙,老媽慌了神,也沒顧得上問問你和曉羽姐姐的情況。”我再怎麼對路鎮沒有好感,這時候在蔡阿姨和路笑含面前,也只好表示同情,我遺憾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雖說白血病是個大病,但現在醫學發達了,聽說骨髓移植就可以治癒這種病的,哦,這方面笑含是專家,我班門弄斧了。”路笑含說:“你說的很對,目前骨髓移植是治癒白血病唯一的方法,其實現在所說的骨髓移植也並不是真正的去抽取骨髓,而是採用一種‘外周血造血幹細胞移植’的方法,說穿了就是從捐贈者血管裡抽取200毫升富含造血幹細胞的血液,對於捐贈者來說,和平時的獻血沒什麼兩樣。”我說:“既然這麼簡單,那你們還擔心什麼?”路笑含說:“哪有這麼簡單,並不是隨便找個人來抽點血就可以的,要兩個人的HLA,也就是人類白細胞抗原要對上,這你可能不太知道,但你一定聽說過骨髓庫,你知道為什麼要建骨髓庫嗎?”我沒響,但心裡有一點明白了,就聽路笑含繼續說:“本來同胞兄妹是最有可能的捐贈者,其次是父母子女,但這些直系親屬的HLA並不一定和患者對上,這就要靠社會骨髓庫來配對了,但我國的骨髓庫起步晚,規模小,成功配對的可能性很小。我爺爺奶奶年事已高,就不用考慮了,剩下的直系親屬就只有我和我大伯兩個人,我大伯正是我父親住的這個醫院的醫生,他和我今天一早就抽了血,先和我父親的血樣進行低解析度配對試驗,本來按正常時間試驗結果要幾天後才出來,但我們的心情很焦急,盼望著快點知道結果,所以一整天我大伯都盯在化驗室裡,到了快下班的時候,結果出來了。”聽到這裡,我心裡已經基本上明白了,這路笑含和她大伯的血樣肯定和路鎮的血樣沒配上,但蔡阿姨知道他還有個女兒,就是我的舒曉羽,她情急之下一定是想讓舒曉羽也試試,雖然她去西寧的時候舒曉羽還沒找到,但她根本不相信舒曉羽會狠下心將我忘卻,一直都以為舒曉羽一個人玩夠了肯定會自己回來的,所以才會對路笑含透露那段秘密,所以才會給我打電話,於是我明知故問:“結果是你們沒配上?”路笑含低下了頭,輕輕地說:“是的。”
五八。我決定讓舒曉羽去醫院
聽了她的話,我的心情異常複雜,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雖然我對路鎮沒什麼好感,但其實也談不上有多少恨意,因為儘管他當初的行為造成的間接後果之一就是使我未出孃胎就遠離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我又是幸運的,上天在關上了一扇窗子的同時又開啟了另一扇窗子,我老爸完美地彌補了我原本已經失去的父愛,更何況今天早上我對舒曉羽的行為與路鎮當時對青芸阿姨的行為毫無二致,而舒曉羽恰恰又是他的親生女兒,我不知道冥冥之中那命運的巨手究竟意欲何為,但此時此刻,面對蔡阿姨和路笑含哀切期盼的目光,我有什麼理由說不呢?而從舒曉羽的角度來說,雖然路鎮傷害了她母親,但也讓她母親如願以償地永遠留在了我父親舒天白的身邊,同時無可否認的還有一點,正是路鎮的行為,直接為她帶來了生命,儘管誰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將是喜是悲,是甜是苦,但對生命的賦予者那一點微薄的索回卻又有什麼理由去拒絕呢?我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我來想辦法,讓曉羽去做一下化驗。”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抹著眼淚默不作聲的蔡阿姨站了起來,拉住我的手,泣不成聲地說:“熱愛,我知道我讓你為難了,阿姨對不起你和曉羽”我打斷了她的話,嘆息著說:“你也別這麼說,曉羽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只是我還沒想好該怎麼對她說。”蔡阿姨擦了擦眼睛,說:“要麼還是算了,我們去骨髓庫碰碰運氣,聽說有好幾例都配上了。”我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希望曉羽能和路、路配上,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如果她知道了前因後果,她也一定會這麼做的。不過今晚你們就先不要去見她了,免得情緒調節不好被她看出什麼來,我會說服她明天去醫院的。”路笑含含著淚說:“這事也不急著一定要明天,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