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微不快,因為這畢竟是我老媽我老爸的隱私,但一想到路笑含是路鎮和蔡阿姨的女兒,其實也是舒曉羽的親妹妹,怎麼也不能說是外人,也就釋然了,我嘆了口氣,說:“曉羽是我在一個月以前找回來的,人倒是完完整整的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就是,就是又失憶了。”蔡阿姨聽了可能都沒反應過來,只是張著嘴說不出話,路笑含則吃驚地“啊”了一聲。
五七。路鎮也回了杭州
於是我將對我老媽和黃家文解釋過的那一段話又講了一遍給她們聽,但話是同樣的話,出發點卻不同,當時對老媽和黃家文說的時候,我是想隱瞞舒曉羽淪落風塵的事,現在對蔡阿姨和路笑含說的時候,則是想隱瞞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因為雖然舒曉羽根本就不是小姐,但這證明的過程我實在是難以啟齒。
不出我的預料,蔡阿姨和路笑含聽了果然咋舌不已,這回連聰明的路笑含都一言不發地呆呆看著我,我苦笑著說:“雖然這事情離奇透了,但卻是事實,我剛一開始也接受不了,還以為她是故意的,可現在我敢發誓她真的是我所說的那樣,不過,”說到這裡,我停了一下,想了一下如何措辭,接著說:“不過好在緣分是割捨不斷的,在她的潛意識裡肯定還有我的影子,所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其實、其實和以前也差不多,離笑含說的如願以償可能也差不遠了。”路笑含的反應比她媽媽可要快多了,腦筋頓時就轉了過來,說:“謝天謝地,熱愛哥,我真的替你和曉羽姐姐高興,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據我所知,接連兩次失憶的例子在醫學上是很罕見的,但我也認為,這時候千萬不能去揭破她,因為引起她第一次失憶的宿因恰恰是精神本身而不是外力,好比一個正在夢遊的人,你猛然喊醒了他,如果他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恐怖的事物,那後果是難以預料的,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哪一天她突然自己醒悟過來,後果也一樣是難以預料的,還是過了這陣子以後,我去找個專修精神科的師兄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這方面的文獻研究一下。”我吃驚地問:“笑含,聽你的話怎麼這麼專業,你難道是學醫的?”路笑含說:“你還不知道啊?我是北大醫學院碩本連讀7年制的學生,等讀好書,頭髮都白了。”
這時蔡阿姨也回過神來了,說:“熱愛,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但這曉羽的情況實在是讓我想不通,我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這樣的事別說我沒碰見過,連聽也沒聽說過,怪不得你剛才在電話裡不讓我去,現在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替你瞞著的,這樣也好,反正你們已經又好上了,她能不能再想起來就看她自己的命了,只是以後你要小心了,不要再讓她受什麼刺激了,還有,以後你們儘量不要來店裡了,阿香她們都認識她,雖然她們不是多話的人,也不知道前前後後的關係,但萬一說漏嘴了就麻煩了,走,現在我們就去看看她。”我說:“好吧,她聽我說你是我老*好朋友,剛才就眼巴巴地要跟我來見你。對了,蔡阿姨,你這陣子到哪裡去了?”最後的這句問話我是隨意問問的,但一出口就後悔了,我明知道她是去看路鎮,而且是不好意思和我說,我幹嗎還要問她讓她尷尬?沒想到蔡阿姨聽了我的話以後,卻一下坐倒在椅子上,看著我,眼淚又刷刷地流了下來。
看蔡阿姨悲痛欲絕的樣子,我暗暗心驚,難道是路鎮死了?毫無疑問,對於路鎮我並沒什麼好感,只是因為一方面他是舒曉羽的生父,另一方面他又是蔡阿姨苦苦等候的人,所以我對他還是有些關心,看著蔡阿姨哀哀地一言不發,我正想開口問,路笑含先開了口:“熱愛哥,我老媽這回是到西寧去看我的父親路鎮,她知道我父親對不起依琳阿姨,所以她只想悄悄地去,並不想告訴你。其實我和我老媽每年都會乘我放暑假的時候去西寧探一次監,這從我小時候起就從沒有間斷過。我父親這麼多年一直表現很好,很有可能獲得兩年的減刑,本來我和老媽都以為明年暑假我們將提前迎接他的新生,可是他熬了十六年,眼看著就要出頭了,卻躺倒了。一個月前,老媽接到監獄的緊急電話,告訴她我父親得了急病,要她立刻去一趟西寧,等到老媽心急火燎地趕到西寧後,才知道我父親得了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當時我父親由於白細胞缺乏導致嚴重感染,體溫高達41℃,醫院已經發出了病危通知書。”路笑含看了一眼還在抹眼淚的蔡阿姨,接著說:“這一個月真是苦了我老媽了,而她為了不影響我的學業,竟沒有通知我,一個人在西寧忍受著精神和身體兩方面的疲憊,在用了大量的自費藥後,我父親的病情終於得到了緩解,由於我父親的刑期所剩不多,監獄方面也同意他保外就醫,這時我老媽才通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