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至於被人叫大嬸吧,不過這人說話的聲音好耳熟。
她低頭望下去,問話的人應該是站在摩托車邊上的人,個子高,但是特別的瘦,還很黑,頭髮雜亂的不像一個髮型,嘴角、下巴上都長著鬍子,乍一看像個三失來歲的滄桑男人,但是乍一看,那張營養不良的消瘦臉頰看起來十分的年輕眼熟,直到她看清他眼角上的痣時,她才猛的一顫。
“小嬸”,幾不可微的輕喃聲吐了出來,男人又再次啞著嗓子叫了聲,“小嬸,真的是你”“阿灃”,傅青槐捂住嘴唇,只是一看著他淚就洶湧的掉下來,眼前一切都花了,只有那個模糊的人影。
真的是他嗎?她真不敢想象,曾經無數次盼望著他從這條路找來,又希望他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
可是他來,還是來了。
凌茂灃擦了擦眼角的淚,欣喜若狂的準備跑上去,後面的摩托車司機忽然拉住他,“哎,小夥子,你要找的人找到了,總得把錢給我吧”。
他顫抖又飛快的從包裡取出五十塊錢給了司機,司機拿著錢走了,凌茂灃回過頭去,傅青槐已經挺著肚子從石階上匆匆往下跑。
石階上的積雪融化正是最滑的時候,凌茂灃嚇了跳,“你不要亂動,小心點,別摔到了”。
他大喝了聲,趕緊跑上去,騰出雙臂用力的抱住從上面撲進他懷裡的女人。
“阿灃阿灃”,傅青槐用盡生命般的力氣緊緊的抱住他脖子,抓著他衣領,喃喃的喚著他名字。
她想他,只要看著肚子就會想到他,看不到他時心會痛,如今看到他還是會痛的那麼厲害。
原來她不知道自己早就愛他那麼深了。
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可這些日子的孤單、無助、思念,讓她怎麼也壓不住的熱淚流滿了臉面。
“青槐,我回來了”,費勁千辛萬苦,他亦是用力抱緊她,用哽咽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啞輕顫的說著,鼻尖貪婪的汲取她脖頸裡熟悉的女人香味。
他做夢都想著,猶怕是在做夢,天知道他這一路找過來有多辛苦。
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也許撐不下去。
他近乎瘋狂、粗魯的撫摸著她後背,往他胸膛用力再用力點,他要把她全部容納進自己身體裡。
但當下腹處被她圓潤的肚子頂住時,他猛然清醒的推開她。
驟然離開鼻尖的男性呼吸另她驟然不捨。
“我不敢抱你太緊,我怕擠到寶寶”,凌茂灃忐忑又小心翼翼的話再次叫她熱淚盈眶,不過這次卻抿唇笑了起來。
但是當近在咫尺的看清他面容時,她便笑不下去了,他曾經白皙的肌膚蠟黃而又粗糙,黑眼圈重的還有眼袋,好像很久很久沒有睡好覺一樣,她用手摸上去,乾燥極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身份證和護照都被家裡人扣押了,我根本回不了國,但是我又實在放心不下你,所以我是偷渡回來的”,他用深情的眼神和微笑注視著她,卻換來她吃驚的瞪大晶瑩剔透的美眸。
“偷渡”?她踉蹌後退,猛地甩開他手臂,“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要是被抓到了怎麼辦,死了怎麼辦”?
“冷靜點,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平安的回來了嗎,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只是路上稍微吃了點苦罷了”,凌茂灃焦急的用強健的手臂擒住她,雙眸急迫又痛楚。
“你這個樣子只是稍微吃點苦嗎,你為什麼不好好留法國那邊讀書,你家人扣了你護照是為你好,你就該好好留下,你為什麼要回來,你想毀了自己是不是”?傅青槐用力打他胸膛,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他任她打了好幾拳,唇角勾出欣然的笑容。
她這個樣子倒還是沒有變。
“難道你以為讓我留在法國過著優越的生活過幾年在學成歸國就是最好的嗎,”,他粗啞的抓住她手腕,眼神裡噴出認真的厲色,“我是個男人,卻只能眼睜睜的讓自己的女人懷著孩子在國內害怕的四處躲,幾個月,連你的一點訊息都沒有,我受不了,我每天都在譴責自己,我本想聖誕節去美國看我媽媽的時候順便回來找你,只要看到你平平安安我就能放心回法國,但是我奶奶他們不許,我擔心你,所以腿一好我就回國找你了,我想通了,我哪也不去了,我就留在你身邊,就算還要讀書,我也得等你把孩子生下來”。
“但是我不要你”。
“你不要總為我著想”,他微惱的吻住她嘴巴,舌頭狠狠的吸絞住她,四處肆虐,抵著她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