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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邀月走過來在我身側坐下,輕輕按摩我的胳膊:“娘娘現在有了身子,不比從前,不能心思太重,太勞累了對胎兒不好。”

我忽地睜了眼,直直望向她:“邀月,你說我可就是禍水的惡女子?緣何我醒來夢時腦中都是人心算計?我竟是壞人嗎?”

邀月臉色一滯,撥浪鼓似的搖著腦袋:“這不是娘娘的錯,不是。”

我呵呵一笑,復又閉了眼,斂了一眼光色:“邀月說錯了,我本就是這種人,我的人生從我出生之日起便從未輕鬆過,如今,我儼然習慣了。何況,沒有算計的人生,那多無聊?與我,不喜歡平淡無奇的生活,那不是我的性子。”

邀月不語,靜靜陪在我身邊。也許她懂得,也許她不完全懂得,我從不覺得自己這般的人生可悲。人生無常,萬種千篇,有好便有壞,有喜便有悲。與我而言,還有什麼比自己慢慢將所想所思的東西緊緊攥在手中來得有喜悅感?

我已經不喜要的東西由別人來給,我更喜自己去爭奪,奪來的才有成就,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或許是骨血中流淌的血液骨髓本就堅韌冷酷而孤傲,於是不甘沉寂這人世間白走一遭。我能感覺到自己胸膛裡那顆跳動的心,就似雨過的筍,破土而出的決心無人可擋。

“邀月可知厭勝一事?”

屋子裡靜的很,我話一出口,邀月的手一頓,停下動作:“娘娘,邀月知曉。”

“古往今來,每朝每代的後宮都會有巫蠱厭勝鬧事,這舊把戲卻是百玩百靈,多少人栽在裡面,真是有趣。”

“娘娘,您”

“邀月去收拾個暖閣,裝上佛龕,供上觀音菩薩,日夜奉香,不停不斷。”

邀月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我到底要幹嗎。

“娘娘,您這是”

“我要做厭勝。”頓了頓,清清楚楚的道:“要給自己做一個厭勝。”

我話音剛落,邀月驚呼:“娘娘使不得,這東西邪性的很,娘娘有了身子,若是出了岔子可怎麼是好,萬萬不可,娘娘。”

我輕輕睜眼,陽光拂過我的眼,白花花的亮。眼皮處透出微灼的熱感,舒服而愜意:“對自己都狠不下心,以後如何做大事?母親這一生,你不也是眼看著過來的,她長年閉門不出,求神問佛何時如意過?既然神佛不靈,那就魔渡眾生,這世間還有什麼是不可的?”

晚上時候劉東就帶回訊息,的確就如之前所說,八匹雪絲凝紗便只有,鳳御煊,姚氏,華瑞瑩與我得到過,剛好的是,華瑞瑩三匹雪絲凝紗中,就有一匹是與我那一匹一模一樣的豔紅色。

幾日過去,暖閣已收拾完畢,我一襲紅色雪絲凝紗衣,特意去看了看。

雕刻精緻的金絲楠木佛龕之中貢的正是一尊白玉製觀世音菩薩,玉像潤澤光華,陽光下透出上等玉質特有的柔潤亮彩,蓮花座上金鍛墊底,上面的觀音菩薩垂目淺笑,一身安詳正氣,看了的確十分靜心。

我不喜燃香的味道,過去十七年,已經聞了太多。我負手立在佛像之前,眉頭微緊,嘴角的笑意卻不曾減半,今時今日再見這熟悉的佛像焚香,少了一分牴觸,多了一分融入,我的心確實很靜,只不過,不是平和,而是環扣有序,有條不紊。

劉東蹭上前來,在我耳朵邊細聲道:“娘娘,這是請dafa寺的方丈開過光的,娘娘儘管放心。”

我側頭,眼光撩他:“做的不錯,我還有事情讓你去做。”

“娘娘請吩咐。”

“我要你去做一個桃木厭勝來,就照身懷六甲的女子去做,做好了儘快給我。”

劉東一頓,慌張的抬頭看了我肚子一眼,小聲道:“娘娘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記得,木像背後刻上我的生辰八字,要快。”

劉東還欲言語,卻被我的目光生生壓了回來,只好低了頭,悶聲道:“奴才知曉了。”

等他出去了,我最後一次轉身看了那尊依舊慈眉善目,平和溫潤的觀音像,轉身離開。我不信神佛,因為我已經在母親身上看到過太多太多,從那以後,我堅信,信誰不如信自己。

天色漸暗,太陽小了,因為已近初秋,所以傍晚的風格外的清涼,我坐在廊子邊望向一池蓮,花敗,蓮蓬露了出來,有些被邀月摘去做了粥,還有一些立在池中,看起來孤寂十分。

“娘娘,皇上來了。”

我站起身就見原處的鳳御煊翩翩而來,這世上只見過一個比我那俊美玉立的哥哥還要出色的男子,鳳御煊如是,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