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白過來,頓時歡天喜地:“娘娘,您是不是有喜了?算一算這個月的葵水,還未至,真是太好了,娘娘,這是天大的好事。”
再深吸一口冷氣,我掩住口鼻,轉身朝邀月走近,將手中帕子傾覆碗上,方才敢大膽呼吸。
“記住,這件事,暫且不要讓劉東之外的第二個人知曉。”
“娘娘,您這是?”邀月不解。
“你先別說,把劉東招進來。”
過了片刻,劉東隨著邀月進了門,見左右沒有人,方才走到我身邊,俯身輕聲問:“娘娘,您有事找奴才?”
我點頭,房間窗戶大開,面前蓮池一片冰天雪地,空氣馨冷凜冽。我輕聲道:“即日起,肉類膳食,不要再給我做了,清淡一些就好,備些魚和水果。”
劉東機警,聽我這一番話,急忙下跪,恍然道:“奴才恭喜娘娘,娘娘保重鳳體。”
我撩眼看他:“現在所處非常,我心有懷疑,卻遲遲不肯讓許紹看診,自有我考量。如今一早皇后來訪,更證實我當初所猜,便從一開始,我就不欲讓其他人知曉我懷胎一事,也就只有你們兩人知曉而已。這件事暫時隱瞞更安全一些,除你兩人之外,我不信任何人,亦不能透露半分,失去長生是我此生之痛,如此錯誤,不可一犯再犯。”
“娘娘放心,皇嗣與娘娘一定吉人天相,大富大貴。”劉東叩拜。
我胸口還有悶意,不自覺伸手去扶,略有晃神:“有沒有天相,成不成吉人,可不是單單坐等老天憐憫的,但凡大富大貴之人,又有誰,不是算計到最後。我們不是該未雨綢繆,天若有雨,陋室再修,也是無用,不如換個房簷避雨,豈不是事半功倍?”
“娘娘意思是?”
我轉眼,帶笑:“只要她肯出手,又怎會沒有空子可鑽?我就要試試,某一個人,到底能用情多深,摸到她底,就離我達成所願之日,不遠矣。”
“娘娘足智多謀,定能扭轉乾坤,迎刃而解的。”
“速傳傳安遠將軍入宮,我有事情與他相商。”
“奴才遵旨。”
“對了,劉東,你細細去問寧王,看他到底丟了哪本紀要,若是可以,最好能仿製一本才是,總要用得上的。那裕嬪素影殿之處,不還有個雪菊在嗎?也不是隻有光明正大,才是制勝唯一途徑,我們身處後宮,誰人都懂,這等地方,手段才是首要,誰有本事,誰就立地為王,不就是這個理嗎?”
劉東似乎明白我意思,身子前傾,凝神品味剛剛那一句,模稜兩可道:“娘娘這是,以其人之道揭其人之真身?可若是那本紀要就如娘娘所猜,原本便是被裕嬪盜走,引得寧王去而復返,流連議事房側間,遲遲不得離宮,從而方便她們趁其不備,門口處留下信箋,套的寧王前來,可也不能保證,裕嬪手中那本真的紀要就已經被銷燬了,若是兩本同時存在,那不成蹊蹺了?”
“怎麼會兩本都在?裕嬪之性子,盜得那本紀要,一定會親自銷燬,就算不曾銷燬,便是他日出了仿本,量她也不敢站出來澄清,十分九成九,那本紀要早已毀屍滅跡。
後宮人多眼目繁雜,這種東西,不宜久留,毀了才最安全。既然如此,我更要造出一本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也不可缺,皇后那邊遲早要有動作,我們必然要先她一步,不然,再難翻身。”
“奴才懂了,這就去辦,娘娘儘管放心才是。”
約麼下午光景,哥哥應詔入宮,時久不見,依舊倜儻英姿,卓絕超然。
“蓅姜,近日可好,又見消瘦,怎不好生養著身子?”哥哥笑言道。
我斟茶與他:“臨平公主也應該即將臨盆了吧,蓅姜在這裡先行恭喜哥哥了。”
“就這一兩日時間,應是快了。”即為人父的喜悅溢於言表,我也由衷感到安慰,這個與我血脈相連的溫潤男子,同我一時受盡鄙夷冷落,成為我人生之中,唯一那一道暖色,我總不能忘,每每想起都還是胸口存有餘溫,如是不幸中之萬幸。
“對了,蓅姜,早先聽聞韶嫄小產,似乎還牽連了你,可有此事?皇上如何說?你所處可曾尷尬?”
我略作點頭:“本不想與哥哥說這般大煞風景話題,可如今似乎事發莫名,牽連必然甚廣,蓅姜也不得不做好防範,便是不害人,也不等於不被人害,後宮之中,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何況妹妹如今許是懷了皇嗣在身,無論如何,也要為著孩子籌謀而生。這也是今日,我招哥哥入宮的原因所在。”
哥哥聞言,堅韌決絕:“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