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稟受充足,則氣血調和,精神充沛,發育正常,形體壯健。如稟受不足,則發育障礙,形體羸瘦,如至四、五歲尚不能立行等,均屬胎氣不足的象徵。
血漏便是因先天胎異,或是母身孱弱,病症頑疾等影響,出現時常出血之狀況,而造成胎氣稟受不足。若是此症無法再短期治癒,長期飽受血漏之症,便會因為母身血虧,血虛,引起胎死,實為妊娠之婦禁忌之症。”
我摸著自己尚未膨脹而起的腹部,心中盤算,若是許紹判斷不錯,想必姚衝與姚氏也應知曉事出輕重。若是心中無底,或是實不可為,姚衝也無需現下便與我交惡,若是已經毫無顧忌,那應該是,心中有數了?
“許紹,皇后現下懷孕七月有餘,以劉長河那般醫術,可把得皇后所懷是皇子,或是皇女?”
“回娘娘,的確有些太醫深諳此術,男胎女胎,一旦足月,心跳明顯可探,自是不同,只是其中差別甚微,若非經驗十足,所見無數,並不當準。”
“看來,是男胎。”半晌,我喃喃道。
半月後,鳳御煊親派哥哥遠赴邊地,平定外族動亂,留得父親守住京畿要地。他這一舉,顯然有了扶植哥哥之嫌,父親難免略有微詞,卻也不敢多言語。
華瑞瑩,華韶嫄,一個不孕無子,一個入了渟蔭殿守靈,皆是先後失勢,此般狀況下,父親也是心如明鏡,我不可為他握於股掌之間,若是再拆了哥哥之臺,於他也無好處。
而哥哥本非父親親子一事,父親也篤定我絕不會與哥哥提及,如此之下,我與他心知肚明,只單單蒙哥哥一人於鼓中,也方便父親借為所依。
春意正濃,池邊垂柳吐綠,新意盎然,我喜歡在晨時到池中角亭坐坐,偶爾寫字作畫,日子不難打發。
天色正好之時,陽光淺薄,我正坐在鵝頸椅便看書,遠遠便見邀月衝忙快步,利落穿過九曲環橋,向我奔過來,剛一進亭子,便急急道:“娘娘,娘娘,可是大事不好。”
我蹙眉:“這般慌手慌腳,為的哪般?”
春日不熱,可邀月卻是雙鬢濡溼,急煞了她:“娘娘,可是不好,劉東被人捉了去,扣下了?”
書冊驟合,心頭一轉,我抬眼看她:“可有福公公一份?”
邀月急急點頭:“御清殿的小太監方才趕過來通風報信,說是劉東給姚相逮了去,扣住了。奴婢就問了幾句,那小太監道:姚相拘了劉東是因為有人密報,說是劉東在宮中結黨營私,涉及之面甚廣,還有其他人也被牽連其中,更有甚者,竟供出還有福公公參與其中,遂才禁足了他。”
,面上帶冷:“果然是等得不及,這下馬威似乎蠢了點。”
新籌
春風帶暖,穿過錯落荷葉,撩過錦冊書頁,翻出嘩嘩作響。我收回眼,頓下凝思片刻,再抬眼時,素手扣下錦冊,站起身來輕聲問:“如今姚相將人帶向何處了?”
邀月急急道:“姚相似乎有備而來,半路扣下了劉東他們,停也沒停,便押著一行人進了御清殿,想必是面見皇上去了。娘娘,娘娘,您說怎麼辦才好?”
“那只有走一趟御清殿了。”
姚衝打什麼主意,我自然清清楚楚,看來他還真是等不及,不等孩子落地,已經開始忙於鋪路。
而就在不久之前,邊地急信,西方烏河、淂繯聯手,不斷騷擾我朝遠地,輕則搶掠過境商人,奸 淫民家女子,重則突襲小座城池,亦有屠城之舉。
雖說鳳御煊即位並不多久,外急內亂,恰逢這種動盪不安局勢,若說只為自保,舍遠保近,犧牲邊地也並不為過。
事出恰巧,巧便巧在烏河與淂繯慣性侵襲之地域,正是瀕臨永州侯封地最北城池韓城。永州侯勢力不用小覷,卻未見其動作任何,不僅是鳳御煊暗中動了心思,便是姚衝也定是心中有數。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待我一路來到御清殿,便可見近在丈遠地方,排了不少侍衛,姚衝並不在院中,守在門口的,只有一人。
“呦,原來是宸妃娘娘,請問您前來有何事?”面前男人端正五官,一身深色朝服,威嚴十足。
“來御清殿,自然是拜見皇上。如何,皇上已經命丞相少史姚大人禁嚴御清殿了嗎?”
姚豐側眼看我,面上有笑,卻是皮笑肉不笑,不答反問:“娘娘您多慮了,右丞相大人正在殿中與皇上商議大事,娘娘此去,恐怕並不合適。何況這其中所審還有娘娘身邊之人,您說,您現在進去,豈不是讓他人存了您徇私之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