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不敢面對罷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許嘉又小心翼翼的擠到床的另一角蜷著,兩人沉默了一會,張顯終於開口了。
“睡了麼?”張顯往著天花板,靜靜地說。
“還沒。”許嘉看著窗簾裡透出遠方的燈光,淡淡的答。
“聊聊吧。”
“好。”
“想過將來麼?”張顯幽幽的聲音在月光裡像流水一樣淌到許嘉心裡。
“想過,你呢?”
“嗯”
“什麼樣子的?”
“很簡單,和一個與自己相愛的人白頭到老,淡淡的過日子。”
“”
“你呢?想過結婚麼?”張顯把問題拋過來,聲音有些顫抖,很擔心,又很迫切。
“想過。”
想過,淡淡的兩個字,像是兩顆投在深海中的炸彈,一直沉到海底,聲音鎮定語氣淡定,海面上一派雲淡風輕。可在另一邊的海底,卻轟隆隆的炸開了,足以使一個人的血液沸騰。
“那我們結婚吧。”
“什麼?你別又開玩笑!”許嘉“蹭”的一下坐起來,看來這句對她刺激不小。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麼?”張顯轉過頭,定定的看月光下一臉流光溢彩的許嘉。
“太暗了,我看不清你的眼神。”
“我的心呢?”張顯抓住許嘉的手,放在自己心的位置。“現在能看清了麼?”張顯手心裡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握著許嘉軟軟的小手,牢牢地按在心口。
“太突然了。”許嘉想把手抽回來,這一晚太過詭異,先是從山顛跌倒谷底,現在這個人又把自己從谷底拉到天堂。她有些恍惚,還不能理解眼前的事實。
張顯死死的拉著許嘉的手不動,“嘉嘉”聲音楚楚真摯,像是在哀求著什麼。
月光透過窗簾映在兩個人的臉上,融融籠罩出屋子裡的一片清冷,波濤洶湧,又安靜祥和。
許嘉咬了咬嘴唇,說:“張顯,我是喜歡你的。”
“我知道。”見許嘉錯愕的看著自己,他說:“我也是你喜歡你的。”
許嘉淡淡的笑,她仍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不,是不敢相信。長久以來,張顯給過她太多莫名其妙,先是好脾氣的照單全收,然後有擺出一副盛氣凌人,再用範詩言來刺激自己,就連剛才還在推託著自己在迎接親吻時的閉眼。
也許是她太不自信,可她覺得這是自知之明。
“有多喜歡?”許嘉呼吸有些急促,目光有些灼熱,不管是真是假,這些話也足以讓她無法淡定的去接受,就像扮演契約情人時的糾結。
“想知道?”月光下張顯的眼中佈滿了詭異的危險和壞笑,他把許嘉的手拉得更近些,身子也從自己的被窩裡鑽了過來。
“嗯”許嘉被他拉得幾近躺下。
“那我現在告訴你!”張顯一把抱住已經被自己拉躺下的許嘉,一手托住許嘉的腦後,一手扶著她的臉頰,看著她那雙水汪汪柔情脈脈又烈焰炎炎的眼睛望著自己,不禁忘情。
這一次是他先閉上眼,感受著許嘉的手還在推著自己,於是蜻蜓點水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然後一路往下,隨著自己身上被拒絕的力道越來越輕,他終於吻到了那兩片微張花瓣似的柔軟。
許嘉的雙手無意識的環上張顯腰間,她忘情的去迎合這俯壓所帶來的快感,那唇邊的胡茬輕輕摩擦著自己的下巴和臉頰,一股莫名的灼熱從臉上升騰起來,一直蔓延到全身,在這纏綿而炙熱的吻裡,一陣戰慄。
兩人忙亂的脫去隔在彼此之間的衣物,緊緊的零距離擁抱著,愛撫著,相是在安慰彼此在等待自己中所經受的苦楚,像是在回答對方在心裡狂熱的吶喊。
像是兩條早已等待對方的小河,終於衝破了阻攔在中間的大山,終於匯合成了奔騰的江水;像是兩片默默相望的雲,終於藉著東風匯聚一處,生出紫電,幻出春雷,勢如破竹,傾瀉而下。
像是隔了三生,終於在今生相見,耐心的等待和焦灼的期盼,中間的千種風情萬種感觸,只在這一刻,一觸即發
老狐狸遇到小白
秋天清晨的陽光柔柔的映在許嘉的眼角,她眨眨眼終於醒來,身上有隻胳膊緊緊地環著自己,轉頭看看便見到近在咫尺還在沉睡的張顯。
清晨的光輝有在這張俊美的臉上籠出融融的金色,許嘉看過去的那一瞬有些恍惚,甚至有些錯愕。再回憶一遍昨晚的事,歷歷在目,又真實的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