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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麼?”樂勝仙低語了一聲,總覺得一陣頭暈,如何也記不得自己是如何上的車了。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上的車了?”
斷歌一把掀起車簾,坐了進來,笑道:“公子自然是記不得了。今早帝君將你抱到車上的時候,你還睡得死的不行了,怎麼能記得?”
“呃——”樂勝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顯然對這種情況習慣的很。也是,他和君胤稱兄道弟十多年,也常會有談論兵法要事到很晚的時候,樂勝仙懶得回去,便會和君胤將就一晚,學古人抵足而眠。後來久了,也就習慣了。只不過,自君胤登臨大位,他們共宿倒是不曾有過了,而今乍一聽斷歌說起,心下倒還是有些怪異的感覺。
“你怎麼進來了?”樂勝仙蹙眉問道,轉移了話題。
“公子放心,外邊有離音駕車,放心的很了。”斷歌說道。然後又笑著感慨道:“人人都說自古無情帝王家。看來這句話也並不怎麼正確。”
“喔——”樂勝仙的頭腦也終於徹徹底底地清醒了,一面想著身在帝都的虞念衾,後悔沒能和她好好道別,一面漫不經心地問道:“何以見得?”
斷歌一時來了興致,手舞足蹈地說道:“平日裡看典籍史冊,那些個名垂青史,開國立業的君王有幾個不是可與之共患難,卻不可與之共榮華。可如今的帝君儼然不是這樣的啊!即便他已經是一國之君了,待公子還是一如當初。就憑這一點,還不能看出嗎?”
樂勝仙想起自己那個一直霸氣橫生的大哥,也不禁笑了,“那倒是,我大哥自然不是他人可比的,還不至於做那些事。”
“公子”斷歌突然湊近他,低聲問道:“如今天下已定,你真的不打算回山裡去了?”
“山裡,師傅”樂勝仙想起自己的師傅,一瞬間心頭百感交集,不過,轉而又想到虞念衾,還是笑了,“是啊!待江湖一統,對大哥的江山再無威脅,我就和念衾同隱江湖,再不過問世事。”
“怎麼?你們想回去了?”樂勝仙故意笑著問道。
“那倒也不是,既然公子也還沒有回去的打算了我和離音自然更是不會回去的。修道一途雖好,卻也抵不過人間的煙火熱鬧可人。”
“呵!你啊!我倒不知道,你何時也這般參悟起人生來了。”樂勝仙看著車外的黃葉搖頭感慨。
秋風颯颯,黃葉飄零。一記絕塵遠秋山,從此風雲江湖看。
意隨呆在他的腦中,能感受到他想起虞念衾時的那種起伏的心境,那一刻,意隨覺得自己也似乎感受到了甜蜜的味道。如果,如果自己不知道昨晚君胤對他做的事,或許自己也會和現在的樂勝仙一樣的對未來充滿期待。
可是,如今,意隨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君胤對始祖到底是什麼想法。如果說是恨,只是為了對始祖進行羞辱,他為何不讓始祖知道?如果不是,而是對始祖懷有不該有的感情,那,不可能!不可以!
你到底要讓我來到這裡看什麼啊?就是這些糾結嗎?
“籲——”馬車在離音長長的聲音中停住。車內傳出樂勝仙疑惑、絕塵的聲音,“離音,出什麼事了?”
“回公子,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些江湖人的小打小鬧罷了。”車外的離音語氣平和的說道,隨著樂勝仙在戰場上磨練了這麼多年,當年還懵懂的童子而今已經對這些打鬥見怪不怪了。樂勝仙伸手掀起車簾的一小角,看到不遠處的狀況,點頭吩咐道:“離音,你儘量分開他們就是。能不傷人還是別傷人的好,記住,如今已經沒有戰爭了,這也不是戰場。”
“是,公子。”離音應了一聲,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飛身前去了。
車中的斷歌不放心地說道;“公子,難得遇上江湖事,我怕離音沒有分寸,還是前去幫幫他的好。”
“你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去就去吧。只是記得別傷人性命。”樂勝仙無奈地笑著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公子放心。”斷歌語落,人已經從車中一竄而出,赤手空拳就與那幫人鬥在了一處,雖然身無兵器,卻並不比那些人差。畢竟,怎麼說也是曾經的修道中人,更何況這十年來又隨樂勝仙看多了金戈鐵馬,這般陣勢,只能當給二人練手。
樂勝仙想著那二人怕是還要玩上好一會兒,便獨自下了車,運起輕功向前方奔去,一路踏雲追月,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停下。
他一襲錦衣飄然,俊美絕倫的面容在金光的照耀下更加不似真人,大有乘風飄去之態。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