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隨師傅呆在山裡這麼多年了,很少見到有人敢獨自前來的。所以,”
這以後,少年時常會偷偷來到這裡,見這兩人。聽他們說一些天下大事。然後,漸漸地知道,如今天下大亂,諸侯割據,群雄紛起,而王室已經無力管理這一切,只是偏安一隅,過著有一天每一天醉生夢死的日子。
而女孩的父親就是這群雄之一,乃是一方將領,名虞義,據說是個有志之士,有匡扶天下,拯萬民於水火的壯志。女孩名虞念衾,是虞義的獨生愛女。
而這隻比少年略長得人,名叫君胤。其人自幼無父無母,是跟著這位虞將軍長大的,與虞念衾的感情也自幼很好。
“喂,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君胤這麼對眼前的少年說道。
“什麼?為什麼?是因為這天下嗎?”少年這麼問眼前的兩人。
“嗯,大哥哥,我們已經在南方停留的太久了。如今天下局勢不穩,我們不能一直呆在一個地方,還必須得去往其他州郡發展。所以,”虞念衾滿含不捨地說道。
“喔”少年懶懶地應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其實,你不想離開我們也行,你可以和我們一起下山,一起打天下啊!”君胤的一句話令少年腦中一亮,隨即躊躇道:“可是,我是修道之人,這般入世是不對的。”
“而今天下動盪不安,黎民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果腹尚且做不到,何況是尋仙問道這些縹緲無跡之事?治世,尋仙問道,遠離世俗,倒也沒什麼。但,亂世,當是英豪競逐,以天下為家,這才是我們真正應該做的事。你說,是不是?”君胤說的慷慨激昂,兩眼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也激動了兩顆心。少年從他的眼裡,彷彿能看到一個安寧治世。
“嗯!”少年點頭,年少的心被點燃起激情。
“不如,我們就此結拜吧!”這是虞念衾的提議。
“好!”
“我君胤,年十七”
“我樂勝仙,年十五”
“我虞念衾,年八”
“今日在此對天起誓,從此結為異姓兄妹,”
山間,碧瓦飛甍,煙雲裊繞,好一副神仙地。
“真的決定了?”一副仙風道骨的老者對著眼前的少年問道,眼中是少年看不懂的哀傷,與無奈。
“是,師傅。弟子不孝,枉費師傅多年來的悉心教導。”少年筆直地跪在老者面前,這麼說道。神色卻是堅定無悔。
“你要知道,入世易,而出世難。你這一入世間,便是將你這數十年來的修為盡付流水,從此與仙道再也無緣。”老者悠悠地說道,雖然心痛不捨,卻並沒有表現得太激動。彷彿,世間萬般,皆不過爾爾,無可令之悲,無可使之喜。
“是,徒兒知道。”少年緩緩叩地,額頭抵在地上,變態沒有起身。
“唉——,以你這一身本領下山怎麼也足夠了。只是,但願你能夠一直保持著你那顆未泯的心,也許,將來有緣還能再見。你下山的時候把斷歌,離音兩個童子也帶上吧!這二人也正好俗緣未了,就與你一處好了。從此以後,你便再不是我的弟子,我也會當做沒有收過你這個弟子。”老人平靜地說著,然後,起身離去。
少年靜靜地應了一聲“是”,長跪於地,眼淚撲簌著落下,浸溼了額下的土地。他正對著的那名為“樂極殿”的宮殿一時間也顯得飄然渺遠,不可尋見。
“師傅”少年低聲呢喃。
“師傅”意隨叫了出聲,猛然一把睜開雙眼。變態不能回神。
原來這少年就是現在意隨所在的身體的主人。實則是山中清修多年的隱者的一名弟子,他自幼便跟著師傅,學習道術,為了打發時間也學些經史子集,六藝韜略。十多年來,他的才學反倒比道術學得好的多。這也是他師傅始料未及的。
“樂勝仙我,他叫樂勝仙?”意隨不確定地問自己。
“公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意隨憑藉著身體裡的意識,一下子就知道了眼前的少年正是當初樂勝仙從山中一道帶出的斷歌。
“沒有,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意隨很自然地說道,下一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對這一切竟是這麼的自然,有些事情,自己想也未想就做了。而且,還是那麼的自然而然。
看來,這就是無弦迭夢的奇異之處。意隨現在大概知道,這身體的主人應該是樂極門的始祖,樂勝仙。但是,不是會回到自己過往最苦痛的記憶嗎?為何,自己卻來到了這裡?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