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部分

他心突地跳了一下,拆開來,發現是一張二十萬的存摺,背面寫著密碼,附的紙條上有短短的話:“剩下的會還你,也許時間要久一點。”

他的良心就像被踢了一腳,悶悶地疼。那種疼後來就一直住在了他心上。

此刻他又疼了,當這個女子把錢推到他面前。然而他無謂地說:“我可否理解為,當年你是自願的。”

其實他不想這麼說。他很想扇自己一耳光。但是“對不起”那三字又太輕薄。

他望著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眸子清澈無辜。

可這女人訕訕地笑了,說:“隨你怎麼想。”她笑意明亮地將支票輕移到他面前。

傷害與被傷害,是成長無法規避的內容,也從來不能夠補償,連後悔也不能。

第十五章(上)

蘇西正式充任N系事業網路部主管。這一年,她30歲。30歲這一年,蘇西經歷了太多事,與原本指望過一輩子的男人分手,遇到兒子的親身父親兼初戀男友,被恩賜了一份薪酬豐厚的職位,要把自己深愛的男人當作獵物。真是荒唐的一年,可換個角度想想,也算是異彩紛呈。

蘇西這幾天一直在研究SEED各大股東之間的利益關係。SEED的董事席位除了葉雋,有ARR鄧子嘉、正富的鐘意、華成崔廷,現在多了一個千禾。此前決策上的事基本是葉雋拍板,葉雋是個鐵腕人物,他知道一旦被資本束縛住手腳很難做事,所以在合作前都會有充分溝通。董事會如有爭執,僵持不下,最後都他說了算,別人有疑義,他會說:“如果你認為該這麼做,那由你來做。你們資本家同時投資幾十幾百家公司,可我一天24小時都在想SEED,想如何解決這件事。”因為SEED的業績報表從未讓投資人失望,投資人對葉雋的理念也表示理解尊重,輕易不干涉。

按著蘇西對葉雋的瞭解,以及他對N系的成見,要撕開口子,建立合作,幾乎是不可能的。蘇西只有曲線救國,比如說,收購其他投資人的股權。

鄧子嘉似乎不在此列,暫不說她與葉雋的私交,SEED能成就如今局面,她有一半功勞,公司第一筆大型的啟動資金是她一力促成。此後,又逐步為葉雋募集了眾多發展需要的資金,包括正富,包括N系。她看著SEED一路走來,其實也將之當作了自己的事業。

正富是國外投資商,與鄧子嘉也有千般聯絡。剩下一個考慮的是崔廷。因為受全球金融危機的衝擊,華成的核心業務大幅收縮,這幾年崔廷一直在嘗試走多元化道路,房地產、電子商務都有所涉足,以增加抗風險能力。他在SEED身上下了不少賭注,說到底賭的是葉雋這個人。

要得到別人的東西,大而言之有兩個方法,一個是交換,兩方各得其所;另一個恐嚇,當然不是□裸地打人,而是,找到能夠傷害別人的東西。或是窺到別人的弱點以要挾或是找到能夠“合法傷害”此人的人或機構。

蘇西把自己的初步想法跟千禾彙報時,千禾甚為驚訝。蘇西開玩笑說:“沒辦法,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其實葉雋的遭遇就是前車之鑑,在商場博弈哪能懷仁慈之心。我相信你也沒有,別睜著無辜的大眼睛。”

千禾饒有興味:“我想知道你怎麼找崔廷下手?”

蘇西眉微簇了下,良久說:“其實我很不願意出賣葉雋。”

千禾嘴角卷出一抹微妙的笑:“蘇西,你無非在做本職工作你要想崔廷,當然包括葉雋,他們是否就乾乾淨淨,當得起道德先生的稱號?”

“按你說,人與人之間就不能有和諧狀態?”

“當然有,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

蘇西鬱郁道:“我讀歷史,一直覺得那些沾染權謀的人都不可愛。”

千禾安慰:“你不必多慮,很多時候也是逼出來的,生存所需,大環境使然,跟個人的操守沒什麼關係。”

蘇西無言,半晌說:“我想跟你籤個協議,你控股SEED後不能轉手賣掉,並且,還是由葉雋來管理。畢竟傾注了他的全部心血。”

千禾說:“那個當然,我也不相信SEED在別人手裡能有今天的成就。”

兩人言盡,都有些複雜的感受,大概都想起了校園的那段日子,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那種透明的藍,生命中只有一次。

蘇西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她的老闆千禾卻非常輕鬆,她的兒子小念老玩失蹤。

小念第一次失蹤那天,是她加班晚回了。開啟門,屋裡黑漆漆的,少了小念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