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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他母親不在,你上去吧。”第二天當蘇西到時,阿姨朝樓上一努嘴,“上面左手那間。”

蘇西忐忑不安地上樓。三年不見,她不大確定他是否能記得她。又鼓勵自己想他對她的好,慢慢地,生出肥皂泡一樣絢爛的希望。

左手那間門虛掩著,裡面間或傳出“哐哐”聲,似乎在砸東西。

蘇西吸了下鼻。在門上小心地敲了下。沒人應,大概聲音太小,她加重,還是無人應,又加重。這時,一樣重物忽然飛到門上,砰的一聲,將門砸上。正是這無禮的舉動給了蘇西勇氣。她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氣一上來,便嘩啦一聲擰開門。屋裡的情形立刻嚇了她一跳。

是間小房子,可能其實並不小,雜物太多的緣故,鋼琴、架子鼓、音響、書架,再加上傢俱,將屋子擠得滿滿當當。地上全是被砸的CD,大約有百來張,其下壓著幾張海報,千禾的頭像隱現出來,千瘡百孔。而千禾同學還在像頑童一般扔著“飛碟”,而且變換著角度,轉換著形式,並對她這個不速之客完全漠視。

當時的他就穿著一條內褲,裸著上身,箕坐在床上,狀若白痴。

蘇西的目光猝然燙了下,立即不安地收回,本能想溜,但硬生生地忍住了。她是有任務的,待了三天,花了幾十塊錢,不能就這樣白白泡湯了。她還有需要她拯救的父親。

就這樣,她穩住了腳,並掩上門,叫:“千禾。”

千禾並不回答她。

一張碟撞到天花板反彈過來砸到蘇西身上。千禾又用這種方式激怒了蘇西。

誰怕誰。

蘇西俯身拾起一張碟向床上扔過去。噹的一聲落在千禾背上,他轉過頭,目光凌亂。

蘇西有點怕。但是,沒有辦法,她上前幾步,說:“你一定不記得我了吧?那我自報家門。我叫——”話未完,他跳下來,把她拖上了床。

“你幹什麼?”蘇西叫。

他已經把她重重壓在身下,將她兩個掙扎的手死死捆住,置於頭頂,騰出另一隻手扯她的衣服。夏季,衣服本就薄,隨著紐扣嘩啦一聲響,她的襯衣便脫離了她的身體,裙子更好扯,她在他的兇猛之勢下迅速□。

蘇西用盡一切力氣掙扎,但是,他需要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反抗。越激烈的反抗越激起他征服的慾望。她在不適當的時候進入,只不過做了他的發洩工具。

他用腿分開她的腿,沒有前奏,沒有序曲,像一把刀一樣蠻橫地切下去,精準、犀利。那疼痛便避無可避地全部壓到蘇西身上。她身體猛地痙攣了下,冷汗一下子出來,與此同時心裡面一片岑寂,有一首無詞的歌在哀哀地浮起,她明白有一樣東西死了。屬於那個烏托邦的詞彙:初戀。

這三年,她未曾忘過他。帶著美好的憧憬純潔地嚮往著他,以致把他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

以為他還記得。

“蘇西,畢業後到南京找我,嗯?”他笑得很調皮。她卻鄭重地把這句話嚥了下去。

然而三年實在可以抹掉太多,讓一場愛戀蒙塵,擦掉。

何況,他原本就不在意她。她此番來無非是自取其辱,她為觸及事物的本質而憂傷。

千禾發洩完畢,倒在她身邊,臉趴在枕頭上。蘇西坐起來,拿衣物。他一手拉她,臉仍舊趴著。她將他的手搬走,他又搭上去,反覆一陣後,他側過身,一雙清澈的眼睛露出孩童式的不安。

“蘇西?”他試著叫了下。

她呆呆直視前方。疼痛還未散去。也許一輩子散不去。

“蘇西你怎麼來了?”

蘇西穿衣服。

“我,我”他訥訥了下,忽說,“你,你要什麼補償隨便說。”

補償?他們真的只剩了補償?那麼好。

蘇西跳下去,從包裡取出一張預先備好的紙,那上面有她的銀行賬號。

“我要三十萬。”她把紙放在他身上,“請務必在明天十二點前存在這個賬號裡。”

她把衣物穿上,背上包,直直往外走。

在門口,扶著門把站住,說:“也許你覺得我可能壓根不值三十萬。但是沒有辦法,就當被勒索吧。”

她沒正眼看他。

床單上留下了一點血跡,像一條長尾巴的蝌蚪猛然遊進他的視覺神經,他的眼便灼灼地燙了起來。

他把錢打給她,五十萬,而後四處尋找她,但是她好像失蹤了。

幾個月後回家,母親交給他一個信封,說是一個女孩子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