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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為華成一把手,倒也不是嫉賢妒能的人,但是他一貫秉信一個公司只能有一個靈魂,最嫉恨拉幫結派。

北京地區的銷售比往年有了大幅度的攀升,大家都發足了獎金,一場紛擾在年節的鞭炮聲中煙消雲散。

葉雋的父母來北京過年。大年初一,蘇西打來電話,是葉母接的,葉母叫過兒子,站在一邊,若有所悟地盯著兒子。葉雋揮了幾下手,葉母才怏怏離開。

蘇西在電話裡讓小念給葉雋拜年。小念會說簡單的詞彙,諸如媽媽、外公、餓、吃,但是叔叔兩字,他總是發不好,後來讓他叫都不叫。有次,他拿了認字卡片,指著上面的男子,又指指葉雋,奶聲奶氣說:“爸爸。”蘇西連忙阻止:“不是爸爸,是叔叔。”“爸爸。”他繼續倔強說,因為他實在分不明卡片上爸爸與叔叔的區別,反正都是兩個成年男子。再後來,葉雋每次去,小念都會張著手臂,叫著“爸爸抱”。

這回,在電話裡,小念依然叫:“爸爸。”再有樣學樣地說:“恭喜發財。”

“乖。想不想爸爸?”葉雋對著電話親一口。蘇西道:“他還不會跟你對話呢。在玩電話繩。”

“那你呢?想不想我?”葉雋說。

“那個。”蘇西轉移話題,“北京可以放炮嗎?”

閒扯一通,擱下電話時,葉母過來了,一臉惲怒,“那誰啊,怎麼隨便管孩子叫你爸呢?你是不是蠢,扯出去多難聽。”

“媽,你偷聽我電話?”葉雋反感。

“你都是我生的,有什麼不能聽?不聽還不知道呢。你老實跟我說,那女的是誰?在哪裡,做什麼的?你是不是因為她跟嘉嘉分手的。”

“媽,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不必操心。”葉雋走開了。

“你翅膀硬了,媽的話都不聽。那女的有孩子是不是?她纏著你?”母親猶在絮叨。

不久之後,葉雋從蘇西稀疏的電話和客氣的回覆中感覺一定出了點事。

“我媽給你打電話了?”

蘇西沉默了下,說:“開學初,你媽媽來學校找我了。”

“她去你那?”葉雋難以理解母親的瘋狂,又連連向蘇西解釋:“你別介意,這是我的事,我媽媽干涉不到。”

蘇西靜靜說:“我明白。你也別跟你媽吵,她沒說錯什麼。她只是跟我說,你條件很好,什麼樣的女孩子都能要,不必要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身媽媽。”

“你怎麼想?”

“我,我覺得很對。即使不是子嘉,大哥也一定可以找到如花美眷。”

葉雋冷冷說:“依你的性子,這樣說,不過是對我沒有意思罷了。”

又是沉默,而後蘇西輕輕說:“對不起。”葉雋撂了電話。

正好公司業務繁忙,葉雋也沒時間想風花雪月,這件事就這麼淡下去了。

一日,在客戶舉辦的溝通會上,他遇到競爭對手瑞訊的總裁馮至鳴。因差不多的年紀、近似的教育背景,兩人相談甚歡。下午,馮至鳴興致勃勃提出競技高爾夫。葉雋欣然應允,幾場下來,終是不如。

中途休息時,馮至鳴跟他談工作,提到目前競爭激烈,除了國內企業自相殘殺,還受到“國際軍團”強烈衝擊,作為行業的翹楚,瑞訊與華成是否可以考慮在某些方面進行合作,發揮彼此長處,彌補弱項,與歐美企業抗衡。葉雋不敢越權,只說會向崔總轉達彙報。

還沒等他上達崔廷那裡,媒體便以“瑞訊、華成笑談‘競合’、揮杆泯恩仇”的大標題和兩人綠茵場上瀟灑擊球的大幅照片令崔廷怒不可遏了。

崔廷找他時,並沒顯出多少怒意,只是提醒他認清自己的權屬。葉雋自問無愧,也沒太在意,繼續在此事糾纏,跟崔廷講馮至鳴的建議未嘗不是一條出路。崔廷冷淡地回覆他:“我會考慮。”

3月末,上海片區的一個劉經理被調至北京,名義上是做葉雋副手,但是直接向崔廷彙報,有調人和用錢的權利,明眼人都看得出有架空葉雋之意。

林有成與葉雋商量:“不如跳吧。帶團隊一起跳。就算不跳,威脅下也好。”

葉雋頗躊躇,一方面,在他的職業詞典裡,沒有臨危遠禍這一條,他對手下也是一直提倡忠誠、責任、誠信,他不願去打破自己的原則;但另一方面,華成的確日益在束縛他的才華、消磨他的激情,他很怕自己在這樣的氛圍中日益喪失了自己那顆敢作敢為的心。

瑞訊的子公司要上市,在這之前,毫不掩飾挖人之心,有藉此抬升股價之嫌。崔廷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