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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天真嬌憨都在斷情的那一日一併被埋葬了。她沒想過有一天她可以如此雲淡風輕的和他談起過往,心裡卻湧上一股子輕鬆。

“常寧。”她喊,這是重逢後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那幽幽的低喚裡夾雜著難嚥的沙啞,滑過他的心頭,引來他眉心一蹙。

“我是有機會回到這片草原的。”她稍稍停下話語,一雙明眸恨不得能看見他的心裡。多年後再說起這些,不再是為了感動他那顆冷漠無情的心,只不過是心裡承載太多了,她要一個出口。也為那痴狂的青春做一個結束,“科爾沁的多爾濟在很多年前隨他的父汗到過阿瑪的府邸,我們年幼時便已經相識,他相中了我做他的妻子。皇奶奶說那是一次機會,一次自由的機會,可是我任性的放棄了,事後回想,若是放在今日,恐怕結局會不一樣。”她看見他眼裡一閃而過的詫異,微微笑著。

她愛過他,真誠深刻的愛過。愛的程度燃燒了整座城池,為他放棄自己重回大草原的初衷,為他留守在那百般不習慣的金絲籠中,值與不值,她已經不想去探究,只是心裡明白那樣無畏的愛,已經逐漸遠去了。

她已經用她清晰理智的言語在兩人之間劃下楚河,淺淡的笑容隔開漢界。

“你是說你會選多爾濟?”他冷冷嗤笑著。

“我會選愛我的人,護住我的幸福。而不是我愛的人,看輕我的情意。”是的,人生若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把自己再逼入這樣的處境,強求不得的愛情她會放手,強求不得的人,她不會傻得以為留住了身就可以留住心。

他突然狂暴的抓住她,按進自己懷裡,冰冷的,懲罰性的吻落在她的唇邊。他不要看見她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她強迫他愛自己時,他煩躁。當她終於願意放開他,他卻止不住自己心裡的惶恐。彷彿四年前的那紙讓他震驚的和離書只是一個開始,四年的時間,她朝著和他步伐不一樣的反方向走得太遠太遠了。他彷彿已經抓不住她。

他吻得用力,不肯給她喘息的機會。她掙扎著攀住他的肩膀,手下的堅實胸膛是陌生的,她知道他常年征戰早就練就了一身鐵骨。相對於自己的羸弱,他強大得嚇人。

直到她就快要窒息他才推開她,猛然灌入口鼻的氧氣,讓她劇烈的咳喘起來。

常寧雙臂環胸,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她的狼狽,譏誚掛在唇邊:“敏梅,你放得開我嗎?”

她抬起頭瞪著眼看他。他又張開懷抱把她緊緊納入懷裡,一推一拉,像是逗弄一般。他低頭,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胸口。“即使外表再怎麼變化,這裡,常寧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用力掐住她的下頜,逼她看著自己。

她惱了,為他那可笑的自滿,四年的努力,他憑什麼以為他還能輕易掌控自己的情緒?用盡所有的力氣狠狠的推開他。他總是這樣,以看她狼狽為樂。他可以不愛她,但曾經那麼深愛他的自己到底有什麼罪,值得他如此的深惡痛絕?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緩緩平復下紊亂的呼吸。言語傷害她不是不會,從前愛濃時是捨不得,後來是痛麻木了,也就不屑為之了。如今他把她逼急了,冷冽的話就這麼出了口,“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四年過去了,你怎麼知道這裡不會已經刻下了別的男人的名字呢?”

“你敢!”他緊握住她的手腕,恨不得捏碎了她。

疼痛讓她的淚水盈結在眼眶裡,可是她始終不畏懼的瞪視著他。“王爺,你實在好笑,以王爺對我的瞭解,逼婚我都敢做了,這世界上敏梅還有什麼不敢的?”

看著他臉上驟然成形的殺氣,她知道她終於勝了一次。甩頭,她決然的朝營地的方向走去。

她聽見身後飛揚的馬蹄聲,他騎著那匹血汗寶馬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留下她一人,在這寬闊無垠的草地上。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她悽然一笑,胸口又悶疼了幾下。緩緩跌坐在地。

這不是第一次他把她丟下。皇帝哥哥登基十年,奉皇奶奶的旨意回盛京祭祖,常寧隨聖駕通往,那一去少說數月。她不甘和他分別那麼久,求了皇奶奶好久,才終於同意讓她同行。隨行的幾乎沒有女眷,她跟在隊伍裡,隨男人們一路騎馬數月。皇帝哥哥都佩服她的耐力。百官宴後,他領命回京先行一步修建農壇,也是這樣絕塵而去,輕而易舉的把她一個人丟在了盛京。

她哭了整夜,隔日到皇帝哥哥面前辭行往京城追了去。皇帝哥哥那時語重心長的勸慰她說,常寧是不適合她的。她偏不信,倔強的要一意孤行到底。

自那以後,她追隨他的腳步更勤,就怕一個懈怠,他已經不見。而他留給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