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記這廝是精通醫術的!這廝大概覺得她太無情了吧,所以才會多此一問。她從醒來到現在,這廝的眼光一直焦距在她身上,應該看見她撫上腹部後的失態舉止。
孩子,不是她的終究不是她的!
霍青玉笑了笑,譏道“張明峴,你真奇怪。我的孩子沒了,不就是你造成。不過,你的話有一句說對了,我是個運氣十分好的人。我的好運也帶給你了。看看,那麼高的山崖上跳下來,我們兩人還手腳俱全的活著。”
張明峴沉默數秒,道“我會負責!”
他的話沒頭沒腦,霍青玉不解的問道“負責什麼?”
張明峴咳了一聲,俊秀的面容浮上可疑的紅霞,他道“到了南國後,我會聘以貴妾之禮,娶你。你身體不錯,養一養,以後還是會有孩子。”
啥?貴妾?貴你媽地妾!開什麼國際玩笑。她好不容易從張府逃出來,難道又要進張府。她瘋了不成!霍青玉忍住爆粗口的衝動,連忙拒絕道“不必了!我無需你負責。你的“好意”我心領。本人發過誓,永不做人妾!一到南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第13章 坐船南下
他們跳崖,落水,得生,雖如霍青玉所言,兩人皆是手腳俱全的活著,但她孩子沒了流產了,渾身不得輕易動彈,張明峴則是右大腿中了一箭,不良於行。
他的右腿真是多災多難,猶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他是小腿受了輕微的劃傷,如今又是大腿受箭傷。
霍青玉靠坐在乾燥的石壁上,除了眼睛能轉動外,渾身不能動。
暮色近黃昏,靠睡了一兩個小時的霍青玉望著幾縷晚霞餘光打進洞內,心想;張明峴這廝該出現了。
這廝每天下午會消失三四個小時,然後在黃昏之前回到洞裡。
這廝說過,洞口他撒了毒藥,除了他,不管是動物還是人,只要是活物,進洞必死。
他這話,她相信。洞裡除了她,連一隻螞蟻都看不到。她身處的這個天然石洞,位置隱蔽,洞口外的巖壁爬滿了青綠色的藤蔓。青綠色的藤蔓盤結或下垂在洞的四周,巧妙的遮擋住洞口。
當最後一抹晚霞隱去,身處烏黑洞裡的霍青玉聽到洞外傳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
她冷眼看著張明峴一手抱著一捆乾柴,一手拎著一隻剝皮好洗過的死兔,一腳高一腳低的走進洞。
他們在這洞裡已經住了六天,其中的頭一天,她是昏迷狀態。五天前那一晚,她醒來,與他聊過後,兩人意見不一。後兩天,他們又發生爭執,至今維持冷戰中。
之所以會冷戰,那是因為開始兩天,她一心想走,一心想離開這廝,一心想離開這個破洞。這廝卻是不放人,以不想暴露身份和三老爺一家安全為理由,扣住她不放。霍青玉無論是詛咒還是發誓,保證自己會閉嘴,這廝依舊是不放她離去。
與他說理說不清,各說各有理。最後逼的她耐心全無,破口大罵,拳打腳踢。這廝倒好,乾脆不與她再多說一句,煩了,只會伸出兩根指頭,朝她身上點兩下,馬上能使她安靜無聲。
過後的幾天,霍青玉嚐到了受制於人堪比坐牢的滋味。
她要方便的話,他便會不顧男女之嫌,抱著他她去洞外附近草叢,等她方便完畢,再抱著他回洞裡。她要去洞外的河邊洗漱或洗衣的話,這廝也會跟著她身後,直到她回洞為此。
說來可笑,張明峴這廝怕他跑了,不光沒收了她身上的所有東西,包括路引錢銀首飾匕首等物、每次出洞前,必使用點穴功夫,將她定在原地方安心的出洞辦事。
她身上纏胸的布條,都被她用來當衛生巾使用了。
這五天來,她的身體一日比一日的好,體力漸漸回還,體內的惡露也一天比一天的少。她想,過不了一兩天,身上就能完全乾淨。這廝曾經說過,她昏迷不醒時,他給她服了一顆他自制的養血補血的阿膠藥丸。她想,她的身體可以恢復的那麼的快,和那顆藥不無關係。
張明峴進得洞來,先是看了眼霍青玉,再將手裡的東西放地下。放下後,拿出火摺子點火,等火點成,洞內不再黑暗,充滿了溫暖的光源,他才走到霍青玉身邊,蹲下,運指如飛點了兩下,解了她的穴。
這幾天來,霍青玉的情緒從暴怒邊緣漸轉為平靜狀態。穴位一解,她立即感到身上一鬆,身體自主權再度返回。
“明天一早,我們離開這裡。”
這是三天來,張明峴說的第一句話。
霍青玉揉了揉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