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遽爾閃出萬道青色光華,隨之,玉佩便不知去向。
張明峴心下一顫,兩個大步來到她身旁,大著膽子,故意忽略覆蓋住她全身,光影一般遊動在她全身閃爍的一對“活魚”,伸手抓住她的一支手腕,三指搭住她的手腕內側,再次為她切脈。
她的脈象已趨和緩,均勻有力多了。
知道她的身體無事,張明峴當機立斷,伸出手,掰開她的右手五指,將她緊握住的魚形玉佩取處。
青碧色的魚形玉佩一旦離開霍青玉的掌握,成為一片青色光影覆蓋住她身上的兩條“活魚”,突地化作無數青綠色的光點,一半蜂擁鑽進他手上的魚形玉佩裡去,一半像是雨點般,紛紛灑入霍青玉的體內或是枕邊孩子的身體裡去。
太高祖留下的虛影玉佩,就這樣的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進展慢,可是,親們,不算是過度文章吧,+_+
☆、第67章
體力透支元氣耗盡的霍青玉;眼前一黑便陷入恍惚夢境。
夢裡,霧靄繚繞,白茫茫一片;濃霧像是棉團;朝著她滾滾而來;使得她什麼都看不清,也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
她披著中長的直髮;穿著一身雪青色長裙;渾然不覺自己的身材和相貌已改變;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她手握魚形玉佩;身似浮雲,神情迷惘;漫無目的飄蕩著,心裡模糊的想著;這是哪?我為什麼在這。。。
她低首,瞧向手裡的魚形玉佩。手裡的魚形玉佩,從她睜眼看到一片迷霧起,就在她手裡了。
她握在手裡的玉佩,通體青碧,魚中有魚,流轉著碧綠的光華。手上真實的觸感,充實她的身心,令她心情莫名的感到愉悅和溫馨。
她不會錯認,這是她的玉佩,是她從小戴到大的玉佩。
忽然之間,不知從何刮來一陣大風,一下吹散了白霧,吹亂了她的髮絲,她一手拂去臉上的亂髮,轉眼間才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花團錦簇、綠草成茵、環境優美怡人的花園裡。
夕陽下,薄霧中,她站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心思不再放在玉佩上,而是錯愕的望著不遠處的醫院住院樓,臉上的神情顯的更加迷惘了。
她為什麼來到這,來到她老家江蘇省常州市中心的這一家醫院?
這醫院,她並不陌生,因為是她活到二十五生命終結的地方。
當她得知自己得了晚期癌症,只有一年半載可活,便辭去了工作,進了北京朝陽區一家三級甲的腫瘤醫院治療。
治療了三個多月,錢花了大半,病情卻無一點起色,體內的癌細胞仍像是剷除不盡的野草,不受限制的瘋狂生長。
時而鼓起勇氣同癌症作鬥爭,時而又在絕望中掙扎,病入膏肓的她,不再接受化療,不再抱任何希望,離開了北京醫院,回到了老家,選了一家剛翻新不久裝置齊全環境最好離家最近的一所醫院住下,慢慢地等死,慢慢地安度為數不多的餘生。
她的餘生,停留最久的地方除了病床,就是在這小花園裡度過。
天氣好,或是精神好一些的她,便會在早晨或黃昏,在家人的陪伴下,或是由鐘點阿姨的照顧下,坐在輪椅上,經過這條鵝卵石小徑,順著小徑,到花園中心一處半是天然半是人工開鑿的池塘畔,停在池塘畔的長椅旁,看著朝陽升空或是夕陽西落,短暫的忘卻上的病痛和精神上的折磨。
正當霍青玉一臉迷惑,不知自己為何到了舊地,觸景傷情,沉澱於不願記起的回憶中時,一道哀傷而又令她極其熟悉的老婦聲音,突兀地從一排灌木叢後傳來,“。。。我們走吧,早點回病房,你今晚上好好的休息,明天就出院了,媽帶你回家,我們以後再也不來這傷心地。。。”
那個老婦的聲音,如一聲驚雷灌耳,震盪著她的心魂,。。。那是老媽的聲音啊!老媽在對誰說話,弟弟青山?出院,誰病了?
“媽——”她大叫一聲,朝著數丈之遠的灌木叢“跑”去。
確切的說,她不是在用腳跑,而是腳不沾地的在用腳飄。
她一飄就飄到了灌木叢後,看見了她的爸媽和她最親愛的弟弟青山。
距離他們十步之近的霍青玉,看清了家人的面容,整個人震住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穿著一身病服的弟弟和老媽坐在池塘畔的長椅上,老爸站在長椅邊,兩手握住輪椅手推柄,將輪椅推到弟弟面前。
她的家人,模樣改變了好多。。。
爸媽他們,才過五十歲而已,可他們為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