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退到哪去?屋內的四個女人,不由面面相覷,相互愕然,實在搞不懂,這個擅闖女子產房禁地的年輕男子,何出此言?
昌媽媽抱著孩子,道“大少爺,孩子小,吹不得風,不能出去啊。”
一虛一實,兩塊玉佩相遇的奇詭異象,他已是領教過一回,不是眼下這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他絕不想再遭遇一次那令他終生難忘的詭異場面。
張明峴黑眸一眯,大步走向昌媽媽,就在昌媽媽以為朝他走來一身煞氣逼人的年輕男子大概要一掌劈昏她或是殺了她,嚇得渾身不得動彈的她,乍然覺得懷裡一空,懷中的孩子就已到了對方手中。
一手拿著紅包袱,一手抱著孩子的張明峴一雙黑眸,閃著血光,一聲暴喝,“滾出去!”
兩個穩婆,包括平安和昌媽媽,四個女人頓覺頭皮一炸,心膽俱裂的朝著門口疾奔而去。
張明峴低首,瞧向懷中張嘴欲哭的孩子,新生的孩子,面板皺巴巴的,其實很醜,還看不出真實相貌,但是懷中的孩子是他的第一個兒子,是他的骨血,他竟是越看越歡喜,他把孩子放在霍青玉的枕邊,對著孩子道“小子,給我哭,把你娘哭醒,以後你要什麼,老子都給你!”
他話一落,躺在霍青玉枕邊的孩子,嘴巴一張,哇哇大哭起來。
張明峴也不管孩子哭,空出的一手拔去霍青玉身上的金針,方快速的解開紅包袱,拿出玉匣內的玉匣,遲疑一下,便開啟玉匣,取出琉璃瓶。
就在他取出琉璃瓶剎那間,異象立生,他手中握著的琉璃瓶,瓶裡的虛影玉佩,青碧色的光芒熠熠閃閃,玉佩中的小魚搖頭擺尾的開始遊動。
小魚一動,琉璃瓶跟著震動。
張明峴忙把琉璃瓶放於霍青玉的另一頭的枕邊,不由自主的連退三步。
就在他連退三步之時,屋內數十支燭火無風自動,搖曳閃爍,從門外飄來點點青綠色的螢火,那些青綠色的點點螢火,像是受到召喚般,一點兩點,三點四點。。。十點百點千百之多的從門外穿進屋內,穿進琉璃瓶中,一點一點的融入琉璃瓶內的魚形玉佩中,與之合為一體。
他看見琉璃瓶中的虛影玉佩,玉佩中的小魚似乎靈性大增,化為實體,徐徐變大,同時,霍青玉的右掌也在發光,那青碧色的光芒,似螢火蟲般一閃一爍點點穿透她的掌心五指,一點,兩點,三點。。。百點,成百上千點點青碧色的光點穿過她的緊握成拳的五指,飄拂在她的上空,點點彙集化為一塊如琉璃瓶中以虛影一般存在的玉佩樣。
而琉璃瓶中的虛影玉佩,玉佩中的小魚,像是活過來一般,歡快之極的遊動著,它每遊動一下,小小的魚形身軀便漲大一分。。。直到它的身形漲大到和虛影玉佩本身一般大時,魚形玉佩已不是魚中有魚的玉佩,而是與玉佩化為一體一條閃著青碧色光芒的“活魚”。
漂浮於霍青玉上空的虛影玉佩,只不過慢一拍的跟著琉璃瓶中的玉佩變化,如出一轍的也化為一條閃著青碧色光芒的“活魚”。
隨之,琉璃瓶中的“活魚”竟穿過琉璃瓶搖頭擺尾的游到霍青玉的上空,與另一條“活魚”互糾一道,首尾相連,形成一幅類似“s”模樣的太極圖狀。
首尾相連的兩條“活魚”,似是起了玩心,玩起了你咬我尾巴我也要咬你尾巴,你追我,我追你,轉著圈兒的追逐遊戲。
兩條轉著圈兒的“活魚”,青碧色的魚形身影,一閃一爍,明暗交替,逐次放大,逐次壓下,將霍青玉的身體緩緩覆蓋。
本在枕邊哇哇大哭的孩子,不知何時頓住了哭聲。孩子的眼睛原是一隻閉著一隻睜著,但此刻,他兩隻眼睛卻是睜著,似乎在看著漂浮在他上空由兩條青碧色“活魚”組成的一幅太極圖,高興的咧嘴笑了。
孩子咧嘴而笑的那一刻,張明峴瞧見躺在床上被一片青碧色光芒覆蓋住通身流轉著青碧色光華的女子,面無血色的小臉漸漸地紅潤,她的呼吸聲也漸漸地趨向平穩和規律。
“玉兒。。。”張明峴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
床上的女子好似聽到他的叫聲,但是不願醒來,她宛若沉入在夢中,囈語了一聲“爸媽,青山,不要走,等等我,我要和你們一起走,我要回家。。。”
青山?誰?太高祖?走。。。回家,她想回家?
半月前,他翻閱過雨五從京城帶來的一冊文獻,文獻是由百多年前一位名叫祝澤的大儒生前編撰。祝澤曾任職為左樞密使,掌管軍事要務。他在文獻中記載;太高祖駕崩那晚,他身上佩戴的一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