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奇揉了揉鼻子,劣質菸草的味道他聞不習慣。
二樓比一樓安靜許多,關上大門,雜音都被隔在了外面。幾張圓桌圍著坐了人,桌上放了個小小的爐子,莊家待賭客下注後,在爐子裡投入一枚金幣。賭客們緊張地數著融化的金液下落滴數,嘴裡“奇數”“偶數”念個不停。
怪不得這裡叫融金天堂,金幣直接就被化了賭博了。
二樓的臺注也比一樓大了很多,每注基本都在一百個金幣。伯奇跟著湊到一張人少的桌子上賭了兩把,贏了三百金幣。
梁小夏的右耳,在進入這裡後,一直熱得發燒。不知道和這有沒有關係。試著建議伯奇了兩把,他果然又贏了,金幣多得抱不下。
“嘿,夏爾妹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以前賭這個,可從來沒贏過。”伯奇樂呵呵地一胳膊掃過檯面上的金幣,攏到懷裡。
服務僕從上來,將金幣數好,當即給他簽了一張3000金幣的籤票。樂得伯奇拿著籤票吻了又吻。
梁小夏也是連著吃驚,沒想到格拉克的幸運右耳還有這兇殘能力。望著大堆大堆金幣,財迷梁小夏雙眼發亮。她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該賭兩把,賺點外快?
“運氣,也是命運的一種。在這裡濫用失衡,在將來的某處還會補回來。”剛剛準備掏口袋,聽到鏡月的警告,梁小夏偃旗息鼓。聽鏡月的意思,今天運氣好了猛賺一筆,將來指不定哪天就會倒血黴。
伯奇很明顯是個老賭徒,他雙眼發綠,摟著梁小夏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被梁小夏撥掉了搭在她身上的胳膊,也不惱,笑眯眯的:“我帶你去三樓,三樓開始,才是真正的天堂!”
第六十八章豪賭
十賭九輸。
通往三樓的兩層樓梯之間,有一個小小的樓梯平臺。不大的拐角邊,一個灰頭髮面具老人鋪了一張破布,擺著地攤。
攤位灰舊,堆滿了一袋袋寶石金幣和各種珠寶首飾。老人坐在這些東西中間,閉著眼睛養神,就像坐在金銀山上的沉睡惡魔。
梁小夏停在地攤前,問伯奇:“這是誰?”
伯奇贏了錢,用手指彈了彈籤票,連看都沒看這老頭一眼:“‘不知道’老頭。每個月都會在這裡擺攤賭。賭注就是他跟前那堆東西。好像從來沒人和他賭贏過。”
“他賭什麼?”
“我給你示範一下。”伯奇走到老頭跟前,在他的攤位上扔了兩枚金幣,問閉眼的老頭:“喂,你睡著了沒有?”
老頭慢慢睜眼,“不知道。”說完後,將伯奇的那兩枚金幣收到自己身邊。
“明白了沒?這老頭和人賭,不管問他什麼問題,他都會回答不知道。你要是能讓他破功,攤面上的東西就是你的了。”伯奇解釋完,轉身繼續上樓。
這是一個簡單的賭局,卻很難破解。伯奇之前也試過問老頭各種問題,比如“你是誰?”“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國王是誰?”
老頭統一睜著眼說瞎話,不管問什麼,答案就是“不知道。”任他拿對方沒有一點辦法。
梁小夏站定在老頭的地攤前,腳下就像生根一樣走不動了。大顆的紅寶石,藍寶石。還有她最喜歡的貓眼石和祖母綠。一眼掃過去,金幣都至少五千枚,還有精緻的金色銀色手環。梁小夏甚至看到了老頭背後靠著的一柄高黃金權杖,鑲嵌數顆拇指大的鑽石。面上鎮定,梁小夏心裡的口水流得像瀑布一樣。恨不得將攤位捲起來連著老頭打包扛走。
這個不太像是賭博,倒有點像是智鬥。梁小夏笑眯眯的。進屋子以後,她可是一分錢都沒裝兜裡,再盯著賭桌上的金子看,她可能就會變成千鶴的紅兔眼了。
“鏡月,如果我用自己的方法贏這個老頭,不靠運氣,對以後會有影響嗎?”
“不會。”鏡月聲音清朗。有點不屑她這麼財迷。
聽到鏡月肯定的答覆,梁小夏心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嘭”一聲繃斷了。
從口袋裡小氣地掏出一枚銀幣,放在老頭的攤位上,梁小夏聲音脆脆的,雙眼狡黠放光:“老人家,你知道這攤位上有多少金幣嗎?”
伯奇折返回來,夏爾妹妹這不是給那老頭白送錢麼?本來他還以為有好戲看的。
果然,老頭回答一聲“不知道。”就將那枚銀幣扔進了一個錢袋裡。
梁小夏“哦”了一聲,又掏出一枚銀幣,放在攤位上。繼續問:“那你知道攤位上這些珠寶黃金,有多少是你的嗎?”
老頭連想都不想,開口就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