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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胸口的傷口疼不疼心裡苦不苦?

鏡月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丟進了冰窖裡,灌滿冰水封上了隔絕空氣的蓋子,又疼又冷,還呼吸不過來。

這種澀麻的痛苦,又融化成無休止替她心疼的難過,自責,無法紓解的憤懣無奈。

離答應“永遠守護她”還不出一個月,小夏爾就接二連三地遇險受傷,先是繃斷弓弦傷了手,被金血甲蟲咬傷,落入雨林裡為了替他找治療解藥,最終落得被眾人圍攻。一身是傷,卻轉眼又將自己折磨成這樣

昨日之誓言空洞無力。她身上的傷,永遠都是對他最惡毒的折磨和諷刺,金色的血惡狠狠地嘲笑他的無能,化成無法看見的鞭子,一鞭一鞭連續不停地抽在他心口。抽得皮肉翻起,火辣辣地疼。

親眼得見,卻無法替代她的傷痛,只能看著她不停受苦受難。獨自面對敵人硬扛所有的傷,甚至面對親近的人還得笑出來怕他擔心她越是這樣堅強,鏡月心裡越不好受。比他自己受傷還難受。

“夏爾你感覺難過嗎”

鏡月已經卡到嘴邊的諷刺與責怪都沒能說出口,只換來小聲的問詢。

梁小夏聽到他的聲音有些虛啞,有些顫抖,有一絲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恐懼,不自覺地又虛虛笑出來。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樣子,白得和紙一樣的臉笑得和鬼一樣難看。

“呼,不太好我覺得有點冷”

梁小夏想讓自己笑容稍微增大點稍微好看點,扯到了嘴唇咬破的傷口,血液又順著唇瓣滲出。

“噓——別說話我帶你出去。”

梁小夏承認。鏡月一向冷漠的聲音裡摻進溫柔的疼愛,很像冰冷的山澗溪水上浮了成片紅粉落花飛葉。淙淙流過她耳邊,讓她砰然心動。

鏡月腳步輕緩地走到梁小夏面前,都不敢伸手去碰她,生怕一碰,她就碎了。他猶豫了片刻,直接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身上,連著椅子帶人從浴室裡端了出去。

梁小夏感覺,他的動作很輕,將她從椅子裡端出來放進被窩裡的時候,環著她的雙腿和脊背,甚至整個胳膊都在顫抖,就好像她已經碎了,再難拼湊一樣。

當鏡月捏住梁小夏手腕,準備將她死死捂住胸口的手腕拿開以便檢視傷口時,梁小夏手捂得更緊了,蒼白的臉上漲出一絲紅暈,急忙捏住鏡月的外袍向胸口扯,想蓋住上半身的裸。露。

開玩笑,一條毛巾能遮住胸口就很勉強了,胸前兩團軟綿綿已經有不聽話的趨勢,遮得很是費力,若毛巾拿開了肯定就被賣光了。

梁小夏不想讓鏡月看到她胸口的傷口,還未完全癒合的血肉模糊,她覺得鏡月看了,肯定會難過。

每次都是最丟人的時候被鏡月瞧見,可這回不一樣,只有這次,她真不想妥協。

“鏡月,我沒事的,你不用太緊張”

鏡月冷冷看了梁小夏一眼,梁小夏頓時啞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怎麼都不像沒事人,勸慰的話蒼白無力,沒有半點說服力,可捂住胸口的手就是不肯退讓。

“夏爾,我必須幫你把血止住乖,鬆手”綠眼睛裡的光芒倔強得很,鏡月嘆了一口氣,終究選擇妥協,“我不看就是了。”

扭過頭,鏡月拿起世界之樹的樹枝,毫不猶豫摘下一片綠油油的葉子。

“鏡月!你怎麼能摘世界之樹的樹葉!”

得到世界之樹的梁小夏完全將它當寶貝看,每日戴在身上寸步不離,生怕小樹枝有些擦傷養不活,見到鏡月對樹枝下手,立馬心疼地控訴。

報復,肯定是鏡月的報復。

鏡月將樹葉放在掌心,雙掌合攏用力碾磨一會兒,向著床上的梁小夏欺身壓迫過來,一字一句都是從牙床裡擠出來的:

“你若死了,沒人能照料,這樹枝也無用了。”

他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聲音裡卻是切切實實地警告威脅之意,梁小夏心虛,也明白這事情自己的確做得不厚道,給鏡月下了藥去迷暈他,說了遺言一樣的話,偷拿了鏡月的戒指,然後一轉眼又慘兮兮地變成他的拖累,鏡月不生氣才怪。

濃郁的綠色氣息從鏡月的掌心蔓延開,梁小夏吸了吸鼻子,聞著舒服的味道不自覺地放鬆下來,胸口突然一涼,衣衫被挑開,身體立刻條件反射地緊繃起來。

“忍一忍,也許會有點疼,還有點冰。”

鏡月的長耳朵不自在地抖了一下,彎下腰,額前的黑色短髮紮在梁小夏臉上,輕輕啄上了她的嘴唇。

比她體溫略高的手掌穿過了梁小夏快要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