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帶著鋒利的刀刃轉眼就到梁小夏胸前。如同一柄帶著尖錐的巨大突刺,將梁小夏轟到石門上,脊背重重撞在厚重大門板上,衝開了緊閉的神廟大門。
梁小夏抬起痠麻的手臂。看著手中抵擋住澤德全力一擊的日蝕,感覺人生真是諷刺。她用澤德送給自己的弓,在澤德的攻擊下逃過一命。
不再抱任何期望的梁小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彷彿沒有看見澤德邁步走入神廟裡的身影,自顧自地冷冷說到:
“千鶴已經死了。”
男人前進的腳步生生頓在半空,背影有片刻的搖晃。然後他轉過身,迎著射進神廟的昏暗光線問:
“你說什麼?”
梁小夏冷笑。眼中悲哀轉瞬即逝,用比之前更清晰更大聲的語調回應:
“我說,千鶴已經死了,是我害死的,你聽不明白?要不要我用白精靈語和暗精靈語再重複一遍。”說完。梁小夏無視澤德已經開始顫抖的胳膊,用另外兩種語言再將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夏爾。你如果想要用這麼拙劣的謊言來激怒我,想要絆住我的腳步,還太幼稚了些,你以為自己隨便說說話,我就會相信你嗎!”
澤德其實已經生氣了,咆哮的憤怒像一片正在迅速形成的漩渦,吞噬他的理智他的目標。
“千鶴在被識破混血身份後,決定從西晶森林離開,但是被我的對手抓住利用,他們站在海邊山崖上,當著我的面,一腳踩在千鶴臉上千鶴被打得連聲音都出不來。*他們威脅我答應條件,只要我鬆口,他們就能釋放千鶴。
不過,我沒答應他們,沉默地看著千鶴被活活打死了,一個混血而已現在千鶴的屍體在我的空間裝備中,你想看看嗎?”
“你他媽的閉嘴!說夠了沒有!”
梁小夏述說千鶴死亡時清淡平常的語氣,徹底激怒了澤德。她的綠眼睛中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情感地與澤德對視,沒有後悔,沒有悲慟,也沒有得意,就好像千鶴不過是螻蟻,是秋天樹上落下的枯葉,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關注。
澤德很聰明,能判斷出來梁小夏的話,她言語中對當時場面細節的描述準確到位,一點都不像是謊言。正是這種判斷,使澤德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跳動的血液都被抽空了,惶恐之後,迅速被另外一股暴虐的,瘋狂的復仇之心替代。
丟掉了黑色彎刀,澤德握拳迅速衝上,梁小夏感覺到肚子上一疼,被一個拳頭重重擊打在柔軟肚皮上,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腰像斷了一樣再次撞擊在石門上。
“你殺了我兒子,我就送你去和他作伴。”此刻的澤德雙眼通紅,像一隻被徹底激怒的豺狼,一手提起梁小夏的衣領,將她舉起來向地上狠狠一扔,一隻手踩在她想要去拿弓的手背上。
“對了,他們是怎麼虐待千鶴的,我就怎麼對待你。讓我們看看,偉大的耀精靈弓獵手沒有了手以後怎麼拉弓”
澤德蹲下身,一隻手握上樑小夏被踩著的手指,抓住她的食指,反方向一點一點向上提起。
“千鶴死後,你有沒有後悔過?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耀精靈,這是你應得的,背叛朋友的人,不值得可憐同情。”
梁小夏冷笑一下,“背叛朋友的人”,手上突然傳來的劇痛使她悶哼一聲,脊背後瞬間透出冷汗。
食指折了,角度詭異地向手背上彎曲。澤德卻沒停下,轉而捏住梁小夏的中指,重新向上提起。
“你不配做人,不配享受這世間提供給智慧生物的一切,像你這樣的敗類,只適合當食物所以,耀精靈,等你死了,我會割下你的頭顱放在酒罈裡泡酒,就著酒一口口吃掉你的肝臟。”
中指也被掰斷了,梁小夏疼得臉色慘白,嘴裡卻倔強地不發出半點求饒聲和痛苦的呻吟聲,一雙眼看著澤德扭曲的臉龐,猛地將手一抽,扭身將蹲著的澤德踢翻,一把去奪澤德另一隻手上捏著的美杜莎。
兩股方向相反的力量同時施加在小銀蛇細長的身子上,拽得美杜莎差點被撕扯成兩半,劇痛使她一下子就從昏睡中醒來了。
“嘶——痛——放手——”
美杜莎感覺澤德捏著脖子的手像一個鐵箍,掐得她骨頭都要斷了,後面梁小夏拽著她尾巴,力氣大得她尾上鱗片要全被擼下來,還有拉扯中快要破開的肚皮不堪忍受的美杜莎迅速從蛇身恢復成半人半蛇的女身,脫離澤德的控制和梁小夏的爭奪。
“耀精靈,你抓疼我了。”
粗大的銀色蛇身纏上樑小夏身體,美杜莎趴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