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絞纏著,隨著對方的起伏而不停痛苦或愉悅。
少女長長的黑髮像柔軟地絲綢,劃過梁小夏耳畔,溫熱的氣息掃過樑小夏脖頸,低沉悅耳的聲音劃過梁小夏耳畔:
“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根細長略冰的手指撫摸向梁小夏的脖頸,輕輕按壓著她被九殿下捏痛的地方,冰冷的指尖觸在梁小夏溫熱細滑的面板上時,兩人心中都是劇烈一動。
印遐不自覺地抬起頭,對上樑小夏的眼睛,一眼望盡,卻再沒辦法移開。
懷中的小人兒束髮的髮帶被燒得斷開,長髮半散,恰遮住半截露出的雪白肩膀,飽滿的胸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胸側的柔軟往復摩擦著印遐的胳膊。梁小夏順從地靠在樹幹上,窩在印遐雙臂圈成的懷抱裡,睜得大大的眼睛透著無辜的神色,長睫羽動,擺出一副任由施為的神色。
熱熱的薄氣迴旋在兩人視線之間,印遐暗藍色的瞳瞬間凝縮,聚起所有的光芒,掃過樑小夏的臉龐,逡巡在她的唇角,耳畔,下巴與脖頸之間。
火熱的視線緩慢遊移過樑小夏的嘴唇,溫柔地侵略她的面板,比落在實處的吻還難讓人承受。就好像,就好像他在猶豫著,考慮著先親吻哪裡一樣。
這樣想著,被迫承受這樣的視線,被獨屬於他的溫熱氣息環繞,梁小夏全身酥軟,呼吸都快了幾分,耳朵尖上也逐漸透出點點粉紅。
印遐看到梁小夏羞澀可愛的樣子,雙眼迅速朦朧起來,似有薄霧纏繞,蒙上一層情慾的顏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緊梁小夏想要吻下去。
“那邊!她就是朝著那邊跑的!”
雨林裡傳來一陣煞風景的呼喊聲,近百個黑點密密麻麻從遠處奔來。
印遐不高興地頓住離梁小夏的嘴唇還剩不到兩厘米腦袋,轉而在她臉頰上輕啄一口,輕身抱起梁小夏,一把揪掉九殿下腰間的袋子和她勃頸上貯存一半血石的項圈,找準一個方向跑去。
梁小夏也感覺有點遺憾,可也明白此時此地,不是個好時候。
印遐牢牢地揹著梁小夏,雙手繞過樑小夏的腿,扶住她的身體,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脊背上。梁小夏側臉貼著印遐黑色騎裝的衣領,眼睛睜著正對印遐肩膀上的黑色肩章。少女纖細柔韌地身材似乎脆弱不堪,卻充滿毀滅性的能量。每一個腳步的跳躍,都會在樹幹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身體飛出很遠,可見印遐用了多大的能量。
趴在印遐背上的梁小夏卻沒感覺到顛簸,只是託在她雙腿下,緊貼著大腿的手心溫度略高,燙得梁小夏心頭直跳,像精靈們從植物中提出糖一樣,用攪拌棒一圈一圈,慢慢攪起絲絲期待的甜蜜。
梁小夏承認,她從前看到鏡月的雙眼,是在喜悅之間感到些許恐懼的。
那雙眼像被夜晚所染成的,繼承了夜空慣有的神秘與黑暗瑰麗,吸引著她像個撲火的飛蛾,不停執著地向前飛,追尋深淺轉變的藍色之後的東西。鏡月的眼,印遐的眼,無論何時,都像深深的漩渦,無光的石墨表面,吸收一切光芒,映不出任何東西,看起來可敬可怕。
無論看什麼,鏡月似乎都沒有過真正的感情,無論世間任何景物繁華,都無法停留在他的心中,他就像一個旁觀的看客,冷冷地,保持著疏離安全的距離,任由一個個人物影像從他眼底滑過,消散無蹤。
現在,這雙眸因為她,染上些許顏色,終於肯攝入光亮與神采在其中,如午夜懸月一樣,降下一片清亮柔和的光輝,纏繞包裹她的身體,將她像一個胖胖的蠶寶寶一樣捲起來,暖和地裹著,保護著。
眸子的主人在關心她,擔憂她,甚至,可能是深深地,也愛慕她?
想到那個未成的吻,梁小夏默默地將可能性提為百分之八十,無憂無慮地任由眼前綠色枝葉快速掃過,聞著熟悉的冷香,恍惚間放下了所有擔憂。
她依然沒有想明白鏡月為什麼離開,再出現眼前的是印遐,鏡月的身份到底有幾個,都是為什麼,他又是怎麼在這些形態或身體之間切換的。
不過樑小夏很明智地沒有去問,甚至裝作不知道地與印遐相處下去。鑑於鏡月前有的表現,對待未來,她還需要再觀望一陣子才能決定。
當印遐超高速甩掉一大批尾巴,將梁小夏帶上一個巨大的樹上鳥巢時,背後的耀精靈已經睡熟了。
鳥巢隱藏在一叢連生的樹木間,袋裝入口隱蔽地開在一個巨大的蜂巢上面,巨大的樹上鳥巢中已經沒有了鳥,半人高柔軟乾燥的大羽毛被整齊地梳理過,插在鳥巢周圍。
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