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印遐,還得承情住梁小夏施捨的鳥巢,得對方施捨一般分下的戰利品。
花尾不愛欠人情,所以她寧可做一個背德忘義的惡人,也不想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仰仗梁小夏的鼻息過活。
受傷前後她們之間突然轉變的地位關係,令花尾覺得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被花尾威脅的梁小夏不太高興,手上握緊了匕首準備動作,可鏡月比她更快一步。
梁小夏只覺面前一陣風過,眼中黑影一閃,黑髮少女依然站在她身邊,不過手中多了一條粗大的森蚺頭顱。還連著小半截被活活捏斷的蛇身,斷口處完全是一片肉糜。滴滴答答地向下流血,未完全僵死的蛇輕輕抽動,蛇頭正咬在鏡月手背上。被他用手輕輕一撥,掉下來,留鏡月手上兩個不出血的洞。
從鏡月身上蔓延出的殺氣並不濃。如同一片散逸開的薄霧,卻極好地鎖定了對面的花尾和她的小寶貝們。
“我不喜歡蛇,叫它們滾。”
花尾前一刻還略有優越的臉色瞬間僵住,褪掉血色的臉慘白慘白。頗有不甘地瞪著鏡月。花尾咬咬牙,嘶嘶聲出口後,滿巢的蛇蠕動著全從縫隙爬走了。
透過出口前。這些蛇都繞著鏡月遠遠的,躲殺神一般惶恐。
什麼時候,一個蛇人都能騎到耀精靈頭上作威作福了?還想將小夏爾嚇住,好以後操縱她?
耀精靈不受人威脅,花尾想要暗暗警告她們。卻被鏡月反警告一番,終於老實起來。
梁小夏變臉的速度卻比鏡月強,她感激於鏡月的維護,悄悄拉過鏡月的手,掌心只在他手背上握了片刻。鏡月手上的蛇咬印就不見了,手背光潔如初。另一邊卻將鏡月不動痕跡地朝她身後塞。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笑得一臉放鬆:
“花尾,銀鐺呢,不會是被你的小朋友們吞了吧?”
熟悉梁小夏的人,或者被她坑過的人都知道,一般時候,當這個年紀輕輕的女王陛下能笑得單邊嘴角有個燦爛的小窩,看起來特別高興的時候,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這個笑表明,對方被她記住了某些最好還是忘卻的壞事情。
“出去探路了“,花尾看到梁小夏特意朝著她的笑容,恍惚了一下,”估計一會兒就回來。”
這一會兒,就是一個多小時。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花尾小心試探著問,臉對著梁小夏,眼神卻不時飄向印遐。
剛才鏡月警告的姿態已經讓花尾足夠明白,梁小夏和他是綁在一起的。''任何想要冒犯梁小夏的人,也得做好同時得罪兩個人的準備。
“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打算,只要活過三個星期就好,不如選個方向隨便走走。印遐呢,有想做的事情嗎?”
“我跟著你。”鏡月言簡意賅。
在血腥城堡裡活了十幾年,老於世故的花尾更聰明地明白現實,也更能接受現實。威脅控制不成,還是佔據主動先機變為盟友好。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從梁小夏入手:
“金血甲蟲已經有了,我準備和銀鐺去找寫雷花,你們要一起來嗎?這樣你們得到的金血甲蟲也能做成藥。”
花尾適當地提出一個緩和氣氛的要求。
梁小夏卻沒立刻回答,她聽著花尾的遊說,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耳朵豎起顫了兩下,從空間中帶出日蝕瞬間跳下鳥巢,向森林裡奔去。
順著水流聲跑不到百米,梁小夏停在一條几十米寬的綠河前,看著河對岸打鬥的十幾個身影,臉上浮出一絲笑意。
每個人追銀鐺的人眼睛都赤紅赤紅的,一群人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緊咬著銀鐺窮追不捨,連續不停對著他的背影扔出箭矢和標槍,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矮人,別跑!交出你身上的東西,饒你不死!”
“信你老子就是白痴!”
銀鐺嗷嗷大喊著,掏出一柄板斧,回身一個懸拋,鋒利的斧面削掉了一人半顆腦袋,噴出的大量血腥惹得森林深處潛伏的生物嗡嗡騷動。
“快點,宰了那個老頑固就撤!這裡不能待了!”
一個暗精靈尾指放在嘴邊彎曲,吹出個響哨,森林裡呼啦降下個展翅的黑影,擋在銀鐺的前路上,對銀鐺的臉又抓又啄。
“死鳥!別礙事!”
一個黑暗法師召喚來的二階幽影鳥還不能奈何得了銀鐺,被他直接出拳,壓在樹幹上,連著鳥頭和樹幹一起打出個恐怖的大洞,響聲震天。
可這兩下折騰,又拖慢了銀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