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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一個名字,我瞧見壁天裔的表情明顯閃過詫異,隨即消逝。

冷笑一聲:“皇甫,少寰?想必又是朕的好大哥做的事吧。”

莫悠然嘴角上揚:“知我者二弟也。”

壁天裔深深吸吐一口氣,用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父皇皇甫承報仇,對麼。”

我看出了他眼底閃過的殺意,相信莫悠然與楚寰也看出了那任憑他如何掩藏都能看出的殺意。

而楚寰卻不理他,似乎,很不屑與他說話。

壁天裔又說:“你要為父親報仇沒有錯,而朕為了不讓你父親殺掉,所以要殺了你父皇,有錯麼?”

楚寰冷道:“你可聽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父皇是君,你是臣。”

“那是愚忠。你父皇聽信奸佞,好大喜功,我行我素,連年加賦,百姓民不聊生。敢問這是一個好皇帝?”

“好皇帝自有後人去評說。”

“那你可知當曠世三將勝利破城那一刻,百姓是何歡呼嗎?震天的禮炮迎接著我們入城,歡呼著皇甫家的倒臺,這些莫悠然有對你說?”

楚寰的聲音啞然而止,沉默須臾,冷笑:“那又如何?即使我的父皇被天下人唾棄,他仍是我的父皇,你殺了他,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些都是莫悠然從小灌輸給你的吧。”壁天裔冷眼掃過莫悠然。

“事到如今,說再多已經沒有意義。我已是階下囚,只能任憑刮殺。”楚寰的手狠狠撰緊身側的稻草,指尖泛著恐 怖的白。

“前朝之後,朕必定要斬。”嘴角的笑意冷涼,那殺氣再也掩飾不住,陰霾的籠罩在臉上。

“我也從來不會認為冷血的壁天裔會斬草不除根。”楚寰亦冷笑,絲毫沒有死亡前的恐懼。

他立在原地,目光森冷的看了看我們許久,最終落向我一人。

薄唇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在我眼裡卻是這樣令人心驚膽寒。

“為何要回來?朕本答應放你自由的。”

“我也很後悔回來了呢。”笑著瞅了瞅狼狽的莫悠然何楚寰,他們臉上的表情皆是無奈的憐惜。我收回視線,訕訕一笑:“可是如今,已不容我後悔了。”

他靜靜的瞅著我,閒定裡帶著一絲月華般的光芒,那光芒冷靜,有種清傲而從容的東西。

“好,那朕便成全你們。”他倏然一拂袖,轉身大步而去。

看著他那清冷的背影越走越遠,直至那明黃色一角隱入那黑暗中,整間牢便又陷入一片靜謐的清冷。

小小的天窗中灑入溶溶如霜的月光,鋪池如銀,淒寒無比。

第四闕:塵埃落定 又見夜鳶,傷別離

十日後,南國下起了今年第一場瑞雪,被封呼嘯,一簇簇一團團的雪花籠罩著整個帝都城,如此淒冷的日,街頭巷尾依舊擠滿了百姓,不惜頂著風雪擁簇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們手中拿著青菜,殘羹,雞蛋,紛紛朝處決臺之上的三人丟去,滿面怒容。口中還大喊著:逆賊,竟敢刺殺皇上

一女,兩男,皆渾身是血,滿身傷痕。髮絲早已凌亂不堪,卻已遮住了半張臉,隱約可見其容。雪白的塵霜飛雪降臨在他們的頭頂,屢屢霜雪鋪滿身。

三名儈子手持著鋒利的大刀,凶神惡煞的等待著午時的到來。

片刻後,監斬管抽出斬令,用力朝外拋去。在天空中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最後跌落在他們面前,儈子手立刻舉刀,用力砍了下去。手起刀落,血濺三尺,百姓瘋狂的歡呼著。

我披著斗篷將我整張臉都遮住,嘴邊淡淡揚起一絲輕輕地微笑,轉身,隱入那散走的人群,還有兩個與我用樣頂著斗篷的男子一起走在擁擠的人群。

從來沒有想過壁天裔回來個偷天換日,用三個死囚換了我們三人的命,我真的不知道,一向冷酷無情的壁天裔竟然會放了皇甫少寰,那個如此威脅他地位還刺殺他的任為什麼放?因為愧疚?因為莫悠然是他大哥?因為我是他疼愛的妹妹?

壁天裔真的是世人口中所說的冷血帝王嗎?可是為何我眼中所見的壁天裔卻是對兄弟真誠,對敵人仁慈的帝王?曾經,他因為莫攸涵救了他一命,所以對她諸多包容,卻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說他說無情,卻又有情,說他有情,卻又無情。

記得那夜之後,翔宇奉皇上之命又召我去了御書房,單獨與我聊了一番話。

他只問我:若是朕放了你們遠走,你們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