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嘲諷的笑了。
也許是我的笑激怒了他,他那渾厚的手襲上了我的項頸,力道猛烈而剛強。
我也不掙扎,任他的力道越來越緊,我體內的呼吸越來越少,眼神越來越朦朧。真希望他能救這樣掐死我,可是他不會,他不會掐死我。
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肯定,也許只是直覺。
後來,他真的鬆開了我,在我臨近死亡的那一刻,他猛然收手了。
我一連後退數步,用力呼吸著空氣,心,跳的厲害。稍微平復身體的不適,笑著說:“壁天襲能對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此殘忍,卻不忍心殺一個女人?”
壁天襲的目光驀地閃過嗜血的殺意,狠狠注視著我,也只有在這一刻,我是真正感受到他對我的殺意。
“
朕,不殺你只是因為”他的音頓了頓,隨即才說;“你姓轅,你是轅羲九的妹妹。”
聽到這裡,我一怔,隨即仰頭大笑,笑到淚水滑落仍然不止。
因為我姓轅?以為我是轅羲九的妹妹?
你下旨殺無赦的時候為何沒有想過我姓轅?為何沒有想過轅羲九曾對你的忠心耿耿?只因那一次的背叛,你就要殺無赦嗎?
壁天襲你何其可笑,說你無情,你卻好像並沒有殘忍至極。說你有情,可你的手段真令人心驚。
看著瘋狂的我,他有些驚詫,複雜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其心中真實想法。最後,他沒有說一句話,拂袖而去,徒留下仍然在大笑的我。
哭的是大哥為了護我而萬箭穿心,哭的是夜鳶那最後一刻的決絕。
那天夜裡下了傾盆大雨,雨水沖刷著乾燥的地面,盈盈有灰塵的味道,那樣刺鼻。庭院裡的茶花被雨水衝打了滿滿一地,殘紅餘香。
細密的雨水如絲如網,將整個風雨樓籠罩的煙霧迷濛,雨聲如泉水清鳴。
那四位高手於我左右側立著,時常呼喚眼神,欲言又止。
我佇立在廊前,感受著秋雨的清涼,佯作沒看見他們的怪異。
終於,一名侍衛忍耐不住了,上前一步垂首道:“雨如此之大,還望您准許上官統領起來。”
上官統領?原來翔宇他姓上官。
“你們說說翔宇的事吧。”
我的答不對題使得這名侍衛的面色一怔,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垂首道:“統領他自皇上登基後便跟隨其左右,三年後便風維大內侍衛統領,與玄甲統領郝哥分別掌管了整個帝都城。玄甲衛行為乖張,囂張跋扈,皆因有郝哥的縱容。而上官統領他素來不喜與人爭鋒,行為低調辦事認真,性格豪邁,從來沒有統領的架子”
“
我並不是想聽他有多好。”我立刻打斷他的滔滔不絕,腦海中彷彿又出現了當初在飛天客棧中,翔宇那大鬍子粗狂輕佻的模樣,還有被我惡整的場面。情不自禁,笑聲由口中逸出。
侍衛們都用一樣的目光瞅著我的笑,一片驚豔。
我收回笑意,淡淡地說:“讓翔宇起來吧。”
聞我之言,他們面露喜色,一人趕忙衝出長廊,也不顧這傾盆大雨便去喚他起身。
望著那侍衛遠去的背影,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如今的轅沐錦位居何為?”
“轅沐錦?”幾名侍衛對望一眼,甚為不解的問:“敢問姑娘,轅沐錦是何人?”
聞此言我一愣,“轅沐錦五年前被封為錦美人。”
“我們進宮也有四餘年,卻從未聽過什麼錦美人轅沐錦。”他們那雙眸子很肯定的告訴我,他們真的不知道轅沐錦這個人。
怎麼可能不知道轅沐錦這個人?
依照轅沐錦那樣的手段與心計不可能會匿跡在這後宮,她對壁天襲是如此痴迷,更何況她還與莫攸涵交好。
滿身是雨水的翔宇由雨中走廊中,還未待我說話,他便抱拳垂首道:“謝未央姑娘恩典。”
“要謝我,就告訴我轅沐錦現在何處?”
翔
宇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記起轅沐錦這個人,只道:“錦美人五年前被封為美人後皇上就沒有再召幸過她,一直冷落在靜香園整整五年。”
走過深深蜿蜒的遊廊,淺霞深深映透白玉雕欄。步過滿地落紅無數的小徑,蔓藤繚繞蕭瑟西風拂草。
翔宇領著我進入那個早已荒寂無人問津的靜香園,無人打理的院落卷著殘葉,濃郁的青草漫漫高長,深深鬱郁。
我讓他在外邊候著,有話要單獨與錦美人說,他猶豫片刻,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