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宇即刻上前攙扶著壁天裔步入屋內,他的到來,為原本悶熱的屋子新增了幾分寒意。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任冰諒的血液淌過臉頰,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再無反抗之力,只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即使再恨又如何?
“傷了朕一刀,還不夠解恨?”壁天裔在榻邊坐下,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瞅著我,仿若一把利劍直插我的心底。
“若是一刀了了你的性命,我方能解恨。”我冷笑,沙啞的聲音好不難聽。
他竟笑了,指尖撫過我那遍佈鮮血的額頭,“數年未見,轅慕雪你一點都未變,仍是這樣心狠手辣,對任何人都下的了手。”
“過獎了。”我冷哼。
他突然間沉默了,隨後輕輕呢喃著:“我們之間真的已經走到如此地步?”
這話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他那眼中的憂傷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難道多年沒見,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心狠無情的王者了?
我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眼中的憂傷,卻發現早已消失不見,仍舊是那平靜似水的眸子,蘊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的聲音依舊平靜,可喉頭卻已哽咽,因為轅羲九,那將是我今生永遠無法抹滅的傷痛。
他的目光一冽,深深的俯視著我,良久。
這樣的眼神使我心頭髮寒,這目光,像極了數年前與他的最後一面,那樣決絕
只聽得他冷冷開口道:“既然如此恨朕,那就恨到最後罷!”
第四闕:塵埃落定 壁天襲的怒火,未央的傷悲
我被囚禁了。
被囚禁在風雨樓,翔宇與那四位高手寸步不離的跟隨在我身邊,我只要有任何一個動作,他們就彷彿的目光都會顫動,戒備又多了幾分。卻不會對我做出任何舉動,只是緊緊看著我。
久而久之我變將他們的監視當做一種樂趣,時常做一些異常的舉動引得他們大驚失色。
壁天襲常來風雨樓,我卻總是冷眼相向,他卻不怒不火,淡淡的看著我對他發脾氣。久而久之,我也累了,連發脾氣也懶得發,乾脆不言不語,沉默以對。
我
們之間在一起的時間變成了徹底的沉默,常常一坐便是半個時辰,一語不發。可心中卻在時時刻刻密謀著,有機會能對他下手,可是這機會微乎其微。壁天襲的武功高強不說,光是翔宇與那四大高手寸步不離的看著我便已足夠。
那天,我命令翔宇為我在庭院內做個鞦韆,翔宇蹙了蹙眉頭,猶豫片刻便按我的吩咐去了。
不出一刻鐘,一個鞦韆便在院中做好,我撫摸著那牢固粗大的藤條,坐上了鞦韆。
翔宇很是配合的在後面輕輕推著我,鞦韆緩緩蕩起,涼爽的輕風吹亂了我的髮絲。
我仰著頭,閉著目,說:“用點氣力。”
翔宇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我感覺自己又蕩高了許多。
可我仍然喚著:“再用點氣力。”
翔宇又加重了幾分氣力,而我的手卻是緊緊撰著蔓藤,心頭有些發顫。
我感覺到自己越蕩越高,像是飛了起來,我的髮絲隨著越蕩越高而拍打在臉頰,疼痛油然而生。
如果,我現在鬆開手,翔宇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罰呢?我真想看看壁天襲如今對我的重視還有多少
邪惡的念頭滾滾上湧,而我的手,也在那瞬間鬆開。
感覺自己脫離了鞦韆,飛了出去,筆直往下落,那種感覺,直接近死亡。
可最後我卻沒有感受到疼痛,我掉進一個冰涼的懷抱,那雙手臂緊緊禁錮著我的身子,將我圈禁。
睜開眼,對上嗎雙如鷹般的眸子,裡面含著震怒。
“翔宇,你是怎麼看著她的!”怒火響遍整個院子,翔宇與那四名侍衛猛然跪倒在地,直呼:“皇上恕罪。”
我在壁天襲的懷中側首凝望翔宇,翔宇那憨厚的目光對上我,一片清然如水,很是純澈。
他很快移開目光,“沒看好未央姑娘,是臣有罪,臣甘願領罰。”
“那你便去風雨樓外跪著,沒未央的准許,不準起來。”壁天襲的話說的雲淡輕風,卻很冷硬。
“臣,領旨。”
隨著翔宇的身影漸遠,壁天襲才鬆開了我,“那麼想死?”
我迎視他的目光,壁天襲要我的准許,翔宇才準起來,這是在反將我一軍呢,真不愧是南朝的皇帝。
一想到此我